她是護國長公主給安郡王挑的側妃,可如今皇后娘娘已經收了她做義女,她就是真的是原本的側妃人選,現在也不可能了啊。
也就是說,如果張氏能篤定她能做安郡王的王妃,那自己就不可能嫁安郡王,跟她一點兒關係都沒有,還挑釁個什麼勁兒!
不過她倒是終於感覺到安郡王的搶手了,見他憋笑,真想白他一眼,隨口說:“這倒不用了,我與張姑娘沒緣分。”
趙如意大方慣了,難以體貼小姑娘那點兒小心思,別說這會兒皇上已經答應賜婚了,完全沒必要鬥氣,就是沒賜婚,這樣口角幾句,又有什麼用?趙如意口齒雖然伶俐,卻向來是不在這種毫無益處的口角上爭個勝負的。
她這話一說,這位四公主連那位張姑娘都頗有一種俏媚眼做給瞎子看了的感覺,這位趙九姑娘,根本就沒有體會到他們這話裡頭的精巧的諷刺之意吧?
安郡王更不慣這些,就有點不耐煩了,隨手拉了一下趙如意的手腕:“公主快去吧,別耽擱了。”
拉著趙如意就走的飛快。
眼見著這一幕,四公主冷笑道:“瞧瞧,這大天白日的,就拉上手了,真當自個兒要做郡王妃了不成?”
張大姑娘細聲細氣的說道:“既有皇后娘娘做主,自然能想一想了。”
原本以為這姑娘會是側妃,如今看來,她說不準就想做正妃了,只可惜諒她也是白費心機。
這話張姑娘自然不會說出來,可四公主就是個百無禁忌的,說道:“什麼了不得的!乾女孩兒有多少都能有,難道她還真能做了公主不成?她有皇后娘娘做主,錦慧姐姐還有太后娘娘做主呢,還能不如她?”
她是向來親熱的叫錦慧姐姐的,剛才故意說給趙如意聽的,才叫了一聲張家姐姐。
張大姑娘便靦腆的笑,她當然也覺得是這樣,皇后娘娘就跟宮裡供著的菩薩似的,既不擅權,也不太做主,哪裡敢對太后娘娘說不呢。
“要是真當自個兒就是公主,那可就真成笑話了。”旁邊穿紅的那個姑娘就介面道,她是當今的弟弟平郡王家的瓊姑娘,因宗室大多一個姓,不好稱呼,便帶了個名兒在前頭。
平郡王是有名的吃喝玩樂的王爺,單王府裡就納了十幾房姬妾,養了二十多名子女,前頭幾位嫡出的還有封號有前程,後頭那些本來就是庶出,朝廷的爵位也不是大白菜,落不到她們身上,只能自己想辦法。
能奉承上四公主,今後出路自然好的多了,瓊姑娘見四公主望著往皇后去處的路,酸溜溜的道:“真不明白皇后娘娘怎麼偏就看上了她。”
瓊姑娘心中不忿至極,一個破敗侯府的姑娘,莫名其妙就成了皇后娘娘的義女,這身份這體面,就能跟她這正正經經的宗室女孩兒比肩了,今後出閣的時候,皇上再瞧著皇后的面子賞個封號,只怕就把她都比下去了。
她憑什麼!
見原本不如自己的人,突然竟比自己強了,心中最為嫉恨,反而是四公主這樣天生就比她強的人,難以比較,才不會有嫉恨之心,只會趨附,這也是人之常情。
四公主嗤笑一聲:“不管看上了她什麼,那都是她造化來了,公主她是當不上,可今後說不準還能賞個封號,比起你這樣正經宗室還能強呢!”
她是正經公主,趙如意肯定是比不上的,可是四公主跋扈慣了,想說什麼就說,就是瓊姑娘常年奉承她,也不當一回事,絲毫不給人留臉面,瓊姑娘自不敢說什麼,旁邊那穿杏白的姑娘是公主府嫡女,底氣更足些,此時便道:“理她呢,小門小戶的,無非仗著會奉承,又會醫術罷了,就是娘娘喜歡她,還能硬仗腰子不成?回頭公主閒了,只管招她來看看,也讓她瞧瞧真正公主是個什麼氣派!”
四公主就愛聽這樣的話,頓時笑起來,瓊姑娘連忙捧場:“那隻怕會嚇著她吧!”
幾人說笑著就往太后所居的壽康宮去了,這會兒人不少,放眼一看,基本都是與蔣家有關的女眷,南鄭候夫人燕氏,還有兩個隔房的叔伯妯娌,另外就是蔣家幾位嫁出去的姑奶奶。
蔣家盛產姑奶奶,有些嫁在了外頭,兩三代嫁到京城的也有七八位,只是有些當年看著不錯,但過了些年,夫家漸漸敗落了,但有些就是越來越好,如今看起來,最好的,當然是嫁到張閣老家做了宗婦的四姑太太蔣玫了。
她是個富態的婦人,在家的時候是嫡女,自然日子好過,出嫁的時候看著嫁的低,但也有好處,婆母不敢刁難,夫君斯文俊秀,事事以她為尊,她一進門就把原本的通房丫鬟都打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