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不舊聽芮瑋改口喊自己舅舅,心裡有股說不出的滋味,不知心裡是受用呢,還是不受用,好一刻才道:熊解花又叫修羅玉女,是昔日江湖上的大美人,不錯,她的確纏愛令尊,但令尊卻不愛她,偏偏愛的是我師妹。
“我屢次向師妹求婚,她不理,卻在第二年令尊向她求婚時,她欣然的答應了,但她答應時,神態怪異已極。
“我向令尊勸說,不要娶我師妹,部份是為他爾後幸福著想,當然一部分也是自私心作祟,我向令尊和盤托出師妹生了一子的往事,又有隱疾,他卻一點也不在乎。
“我勸不動令尊,氣得同他打了一架,那知他的武功比簡春其還強,我連簡春其也打不過,更不是他的對手。
“一月後令尊終於娶了師妹為妻,我傷心極了,這不是自招禍患嗎,倘若我不救令尊,他不認識師妹也不會發生此事,也許有一天師妹會和我結婚。
“我愛師妹之心太切,揚言終有一天武功勝過令尊,來報奪妻之仇,因那時我騙令尊,師妹是從小訂下的未婚妻。
“同時間我隱居小五臺山,謝絕任何訪客,更諱忌別人前來求我治病,終日勤練武技,要等一日自信武功有成,去找令尊挑戰。
“我武功未成卻不知令尊去世了,那日在小五臺山相見我極恨你,因你是芮問夫的兒子,又極象師妹,看到你就惹我心中之恨。
“那日熊解花隨來小五臺山,要擄走高莫野,危急時黑衣女來救,當日她雖然長髮被面,由她的身形卻看出就是多年不見的師妹。
“我聽你說母親去世,卻不想她仍在世上,不由令我感到奇怪,下定決心要訪查師妹,為什麼離開令尊,而令尊又說去世了?
“要知自師妹與令尊成婚後,我再未看過他們,因我武功自知尚未趕上令尊,去看他們不但傷心,而且與令尊打徒取恥辱。
“我不到江湖走動,不知江湖的變化,只在隱居後的第三年聽說簡春其被仇家殺死,誰殺死的無一人知道。”
芮瑋大驚道:“什麼,簡春其是被仇家殺死的?”
史不舊道:“這件事當年轟動一時,其後江湖上漸漸淡忘,好似簡家不願說簡春其被仇家殺害,只說病故。
“然而簡春其被殺有人目證,這決不會假,我懷疑是令尊殺死的
芮瑋直搖頭道:先父決不會殺簡春其,沒……沒有理由……”
但說最後沒有理由四字,心中不禁也動懷疑,暗忖簡春其被殺,簡家不願張揚,只有父親殺簡春其,天池府不願張揚,因……
想到這裡,心裡微微感到難過,只聽史不舊道:我本懷疑,現在卻敢確定是令尊殺的,這確實雖無確切的證據,但由種種推斷,決不會錯!”
話到這裡,望著芮瑋,彷彿顧忌芮瑋聽了不舒服,不敢說出推斷的詳情。
芮瑋想了想,為了明白真情,還是問道:“舅舅的推斷,能否說給晚輩聽聽……”
史不舊道:“你聽了不要難過,他們之間的情怨,很難斷定是非,誰是誰不是,咱們不能一口論定。”
芮瑋道:“這個晚輩知道,再說生為人子,豈可論父母之過!”
史不舊道:“這麼說來,你也猜測到大概,是不是?”
芮瑋微微點頭,史不舊道:在小五臺山確定黑衣女是師妹,但見她武功更高,神智卻越發不夠清晰,連我也認不出來了。
“你是她的兒子,她聽到你的名字,也認不出來,天下那有慈母認不出兒子的道理,只有腦筋受刺激過甚,否則不會認不出親生子......”
芮瑋忽然嘆道:“家母並非完全認不出我,她腦筋受損不識一切的親人,微意識中看到我,覺得與她有關,是故三番兩次的相救於我。
史不舊道:“令堂如何救了你?”
芮瑋將與黑衣女相遇的經過一一說出。
史不舊道:如此說來,第一次你與師父對掌,她解救你們就覺得你與她有密切的關係了?”
芮瑋道:否則不會那麼巧合,幾次危難時她趕到相救,彷彿她暗暗跟隨著晚輩。”
史不舊微微額首,說道:我懷疑師妹為何腦筋會變得更壞,照說她婚後應該幸福,不應該腦筋更壞……
“一為追查真像,再者為師妹著想,我常常下小五臺山去找師妹的行蹤,那知師妹的行蹤,彷彿神龍見首不;見尾,十分難找。”
芮瑋暗忖:除非七、八兩月可找,其餘時間住在魔鬼島當然不易找到。”
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