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輩乃定遠侯府。排行第二。因執行聖上交付的秘密任務,途徑此處,遇見歹徒,便將白二姑娘救了下來。因事關機密,請白三夫人要幫晚輩保密才好。”
白淺薇聽得此話,放在被子裡的手,緊緊地揪著袖口。
她被他一路抱到薔薇館。這府裡有多少雙眼睛盯著瞧著,又豈是說保密就能保密的。
然而佟璋既然做下如此請求,自然應該有他的道理。
他被今上下了一個月的禁足令。
現下原本該在府裡反思己過才是,卻於大半夜溜到了這裡,若被今上知曉,豈不是要治他一個欺君之罪?
此罪可大可小。
白淺薇想到此處。第一次打心底,為這人生出一絲擔心。
忍不住將目光投向他的後背。
似是感知到了那兩道如有實質帶著關切的目光,佟璋撇過頭,光明正大地瞥了白淺薇一眼,恭敬有禮地對韓氏道。“白二姑娘在與歹徒的搏鬥中扭傷了腳踝,此外並無其他傷處,請夫人放心。”
韓氏點點頭,繼而便不知該說什麼好。
“既如此,在下便告辭了。”
“多謝佟公子了。”韓氏屈膝朝佟璋行了一禮,被佟璋側身避過。
他可是那韓氏當未來丈母孃看待的,怎敢輕易受她的禮。
佟璋雙手再次抱拳對韓氏行禮,隨即長身闊步地踏了出去。
韓氏遣了貼身丫頭,擇了偏僻的小路,將人送出了角門。
待人走後,她疾步走到炕前,看到白淺薇哭花了一張臉,滿臉關切問道,“究竟發生了何事?除了腳踝,可還有哪處受傷?”
白淺薇從不是個柔弱易哭的人,她這個模樣,將韓氏嚇得不輕。
“娘,我無事!”白淺薇連忙反手握住韓氏的手道,“就是腳腫了,疼。”說著,眼裡又蓄滿兩泡淚。
韓氏又低頭去看白淺薇的右腳,果然種地老高。
忙讓丫頭拿了跌打藥酒,在她傷處大力揉著。
“嘶!娘,疼!”白淺薇顫著聲音道。
“你忍著些,藥揉進了肌膚裡,放好得快些!”韓氏說著,兩手毫不含糊,待將白淺薇紅腫的腳踝揉地發熱,確保藥酒沁入了面板裡面,方鬆了手。
“夫人,二姑娘現下既已無事,求您快隨奴婢去瞧瞧五姑娘吧。”這時一直低頭站在一邊的白淺茵的貼身丫頭翠玉忽然“噗通”一聲跪在韓氏面前,滿臉祈求地說道。
白淺薇陡然一驚,提高聲音問道,“你怎會在此處?”
白蒼急忙上前,兩手按住她的胳膊,一臉關切道,“五妹如何了?可是被歹人害了?”
韓氏看到了她右手上的紗布,忙道,“蒼兒的手是怎麼了?”
白蒼垂著眼眸,低聲道,“被歹徒劃了一下,幸得二妹反應快,否則我這小手手指頭可就保不住了。”
翠玉聽到此處,臉色變得煞白一片,跪在地上的上半截身子搖搖欲墜,忽然體力不支般,往一邊歪去。
“哎!你這是怎麼了?”鈴蘭忙彎腰將人扶起。
翠玉不答,只怔怔流淚。
“你別急著哭,若出了何事,該急忙上報才是。”鈴蘭扶著翠玉的胳膊,指甲用力掐進她的手裡,疾聲道。
翠玉忽然“哇!”地一聲哭了出來。
邊哭邊斷斷續續道。“五姑娘。。。。。。五姑娘留了很多血。。。。她。。。。她的小手指頭。。。。。被。。。。。被人削下來了!”
就丟在炕前的地上。
外面鬧出這麼大的動靜,白淺茵的臥房裡卻漆黑一片。
翠玉以為白淺茵睡得沉,便用力敲著門,待過了一會兒。仍無一絲反應,心裡湧上了不好的預感。
今晚是紅玉上夜,她應該睡在外間的小榻上,能極為聽到她的喊門聲才是。
翠玉定了定心神,揮手招來兩個灑掃丫頭。
三人手提著一個燈籠,相互壯著膽,試探著推門,輕輕鬆鬆將其推了開來。
若就在這之前,翠玉只是心底猜測不好,那麼此刻。她已經完全可以確定,出事兒了!
她提著燈籠,首先看向小榻上躺著的紅玉。
卻見她面色安詳地躺著。
翠玉猶豫了好一會兒,將手放到她的鼻端,能夠探到她均勻的呼吸。
她吩咐一個掃灑搖頭將人叫醒。帶著另一個往內室而去。
尚未走到炕前, 身邊的小丫頭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