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持,您找我?”
到了大堂的時候,忘言正端坐在蒲團上,她背對著雲音,嘴唇一開一合,喃喃有詞。
聽到雲音的聲音,忘言睜開眼睛,只見她從地上站起來,到了一旁的矮茶几上,一邊的桌上早就泡了一壺茶。
忘言拿起茶壺,雲音跟在她後面,看到後腳步一快,伸手過去就把旁邊的杯子拿起,湊上去接好。
忘言一共倒了兩杯茶,這些都是玉青庵自家的茶葉,雖然不是上等名貴的茶葉,但聞起來清新凝神,喝起來甘甜醇厚,亦別有一番滋味。
“靈心,你來玉青庵這時間也不短了,”忘言合了一口,放下茶杯說道,“如果沒有記錯的話,再過幾個月就該是你十六歲生日了。”
雲音回答道:“主持沒有記錯,還有三個月。”
忘言點點頭,倏忽起身,“你且等著,我給你拿樣東西。”
不多時,忘言手捧著一個木盒子走回來,開啟來一看,裡面是一個羊脂玉玉佩。
羊脂玉晶瑩剔透,雲音一眼便看出來不是便宜的水貨,並且後期的雕工了得,更為其添了一分巧妙。玉下的繩墜也是手法靈巧,看得出來,製作的人是費了一番功夫的。
對於放逐在外多年的陸清蘿來說,這個禮物也太貴重了,雲音把盒子離自己面前推開了些。
“這個也太貴重了,主持,我不能收。”
“你就收下。”
忘言說:“你來玉青庵這麼多年也是緣分一場。我也沒有送過你什麼像樣的生日禮物,這一次就當時送你三月之後的生辰禮了。”
啊,原來是離別禮物。
雲音猜了個大概:“是侯府那邊來接我走了嗎?”
“還沒有,不過也快了。”
忘言的眼中依然是一片深遠與安靜,忘言解釋說:“靈心,你不屬於這裡,終究還是要回去的,或許時間等不到你生辰那天了,我恐怕三月之後會有什麼變故,便提前把這份禮物提前送給你。”
忘言平日也很少離開玉青庵,不過哪怕遠離凡塵事,她的感覺也一樣很敏銳。
的確,按照劇情裡面的最多還有一個月,侯府就會派人來把陸清蘿接回去了。
忘言又把禮物往雲音面前推了推,“我誦經之時一直都把它帶在身邊,至誠至善,必不同凡響。希望在以後,它能給你帶來好運。”
話都說到如此份上了,雲音也不好推辭,便說道:“那就多謝主持的厚愛。”
“此外,靈心,還有一些話,我是必須要跟你說的。”
雲音點點頭,聽得很認真:“主持,您講。”
“靈心,我知道你是個很聰慧的人,冰肌玉骨靈巧天成,靜心那個浮躁的性子,和你根本就不能比。”
忘言的話聽起來平平淡淡,可卻有那麼點言外之意。
“宿主,賭不賭。”一直在監視的系統又冒了出來。
“我賭五毛錢,忘言肯定看出來了,早上你是看到了忘言主持在外面之後,才故意讓靜心生氣大了鬧被罰的。”這麼一點小把戲,怎麼能瞞得過忘心主持呢。
“那麼巧啊,我也賭五毛錢,”雲音說,“雖然忘言知道是我故意的,但她也不會罰我。”
和系統說完,面對著忘言,雲音裝作沒聽懂,順著臺階規規矩矩的回答道:“多謝主持誇獎,靈心不敢當。”
“如果主持人沒有其他的事,那麼靈心就先回去了。”雲音低眉順目的說。
雲音看不見忘言,卻能感覺到忘言的視線一直都在她的身上。忘言像是在思考著,過了有一小會兒,忘言的聲音才響起,也是一如既往的平和。
“那你便回去吧。”
“不過靈心,在最後我還有一句話希望你能記得——慧極必傷,情深不壽,強極則辱。”
太聰明伶俐的心思反會對自己有損傷,過於追求與沉迷的感情不會持續長久,十分突出與倔強硬勢必會受到屈辱。
過猶不及。
“玉青庵的地盤小,玉青庵的天也比不得外頭,小打小鬧,無傷大雅。但你若是留在了外頭,我不想最後聽到的,會是絕音。”
這道是淳淳教誨了,聽完忘言的話,字字重於泰山。心中像是有一股熱浪,直接噴用上腦中,還有一些聚集在喉嚨裡,滾燙髮熱。
千言萬語,不知該從何說起。
雲音抬頭看了一眼忘言,忘言低垂著眼眸,注意力都在手上的佛珠上。雲音離開之前,朝忘言深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