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片一開頭,入眼的就是那熟悉的場景,有些嘈雜的聲音錄了進來。
鏡頭鏡頭從一開始是傾斜的,只能看到一個男人筆直的褲腿,款式以及紋路都很熟悉,謝影澤認出來,這是他昨天穿的衣服,這個男人就是他。
畫面就這樣安靜了一分鐘,然後才有另外一個人,以及另外一道聲音出現。
“哥哥?”
那是安然的聲音。
鏡頭沒有被擺正,依然只能拍攝到一點邊角,但是聲音準確無誤的記錄了下來。
謝影澤沉默著聽著,表情上看不出有一絲的痕跡。
影片一直在繼續,到了中段,安然開始邀請他跳舞。
謝影澤心中塵埃已定,原本介於現實與夢境中不清的記憶,現在越發的明朗了起來。
有影片上的畫面做引子,謝影澤更加清晰的回憶起來當時的情景。
畫面轉到最後,他答應了邀請,然後像是有人經過的時候不小心碰到了相機。鏡頭換了一個角度,剛剛好就拍到了在舞池中的兩人。
兩個身影都無比的熟悉,明明時間近在眼前,但是在謝影澤的記憶裡,卻恍如隔世。
沒有音樂沒有伴舞,甚至因為醉酒,謝影澤的狀態也並不是很好,但就是在這樣的情況下,這一支舞,卻讓謝影澤想到了很多。
謝影澤的左手拿著相機,右手無意識的緊握成拳,然後又慢慢鬆開。
影片中畫面繼續進行下去,而謝影澤就像是看到了什麼特別的東西,又往回倒了一點點。
最後他的視線定格到畫面的某一處,眸色中帶上了疑惑。
安然穿著紅色禮服,顏色不是大紅,也是十分亮眼的。在這個鏡頭中所拍攝到的安然的身影,就如一朵綻放的玫瑰,張揚又悽美。
謝影澤的注意力在下方,有了禮服的襯托,可以看出女孩的膚色白皙,但就是這樣白皙的膚色,卻有一道紅痕。
謝影澤回放了第二次,這才確定,那並不是什麼其他的東西,那是一段血跡。
從安然的腿上、從傷口處留下來的一段血跡。
血跡和禮服顏色一樣鮮紅,不,甚至更紅。
確認之後,謝影澤心中一滯,一向平靜的胸膛輕微的起伏了一下,這一次他沒有再回放,沿著順序一直看了下去。
不過很快的,他就聽見了這一句話。
“這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和哥哥一起跳舞了。”
心中不安的感覺像是找到了一個爆發的口子,開始成幾何倍的噴湧出來,夾雜著呼嘯的讓人不安的前奏,將這個事實慢慢展現在面前。
對於接下來的事情,謝影澤已經有了預感,可是預感是預感,沒想到事情竟然會在這樣的情況下,以這樣的方式呈現出來。
一種慘烈的,絕望的方式。
謝影澤如今的心態,簡直要複雜得近乎咬牙切齒了。
是誰?
到底是誰在背後搞鬼?
關於謝安然身份的檔案,謝影澤看過之後就銷燬了,況且就算是有,他也不會帶來家裡,更不會放在桌面上。
那麼桌面上的檔案由誰送來的?是誰設下這樣的局讓安然看到?
是當初那個發郵件給他的人?
謝影澤第一時間就想到這裡。
只是過了那麼久,那個出來發郵件的人依然杳無音訊,他們的人手依然查不出一點蛛絲馬跡。
那個人像是精明的獵手,躲在暗處輕飄飄的丟擲誘餌,就能打到最滿意的獵物了。
不過也是謝影澤他們都沒想到,發這封郵件做出揭露這一切的人,就在他們眼皮子底下,在他們最親近的位置。
這是因為一開始就把這個可能排除了,所以他們才查不到。
不過這是後話了。
事件已經暴露出來,追究這個背後披露一切的人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在現在要儘量挽回造成的傷害。
謝影澤原先已經做好了這樣的打算,謝安然……在謝家已經生活了那麼多年了,哪怕沒有血緣關係,他也從來沒有想過就這麼放棄她。
而魏鄢兒,他的親生妹妹,當年母親幾經周折才生下的妹妹,也不能棄她於不管。
謝影澤原本打算安撫好謝安然,再慢慢的讓魏鄢兒迴歸融入到謝家中來。
而為謝安然專門舉辦生日宴會就是第一步。
請來的諸多上流社會的人士見證這一刻,先安撫了謝安然,給她一個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