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看了看,“有什麼線索嗎?”
“這不是那個女孩,氣息對不上。”
溫綰眉頭緊皺,“啊?不是一個人?”
本來以為按這劇情發展會是一個人,原來竟不是?
“不是,你怎麼知道?看一眼就知道不是一個人了?”人群中一少年突然提出疑問。
那血術少年突然舉手,“我知道!手書裡寫過,血術師以自身血脈為媒介,雖做法兇險可只要精神力穩定,他能做到一切其他縫補人做不到的事,探查血脈這種事,於血術師來說那就是撞對口了。”
他這話說完,少年們頓時恍然大悟,有種突然明白全部的感覺,另一人勾住他的肩膀,“行啊你,懂得倒挺多。”
“那你又是在哪學的?看你剛才指點江山的樣子,你也是血術師?”
章序側過頭,“問我麼?”
她睫毛似乎顫了顫,像是被刮開了塵封多年的久遠回憶。
像是被封存的古畫,泛黃的宣紙與塵土下,猛然被水滴親吻,綻出一塊清明之地,水色光透,而後邊緣翻湧著,裹挾著些許泥土,又緩緩流入中心,將那一點透明淹沒,直至再也看不見。
她緩緩回神,神色已然歸於平靜。
她的師父當然是凌虛道人,可凌虛道人是百年前的人物,說出來這群孩子接不接得住還兩說,萬一嚇暈一個……
“跟家裡人學的,看過兩本古書。”
眾人將信將疑,就連王子睿也有些疑惑,他也是家裡有章序的手書才得以修習血術,現世的血術師成名的都沒幾個,面前這人……到底是什麼路子?
忽然,一本冊子憑空浮現在他們眼前,那冊子緩緩轉動著,像是在吸引著他們過去看一樣,沈五伸手把那東西拿下來,上面仍是用小篆寫的字。
沈五剛想翻開去辨認,遽然間那冊子散發出幽暗的光,而後那冊子竟逐漸化為人形,緩緩舒展開身體。
眾人抬頭看著這個“人”。
這是個十四五歲女孩的樣子,只有魂體,沒有肉身,她的頭髮有長有短,像是被什麼東西割斷似的,嘴角有塊青色的傷疤,額頭已經發青,明顯生前曾遭毆打。
她閉著眼睛,頭髮飄揚著,可屋裡很封閉,外面的風吹不進來,她的頭髮還這樣飄揚,倒真有幾分說不出的詭異。
突然,那女孩的聲音又響起來,可溫齊偷偷瞧了她一眼,她分明眼睛都沒睜開,“我本沈氏族女,卻因惡靈浸染家破人亡,各位若能幫我縫補身軀魂體,我便放你們回去。”
這話不同於剛才那聲音的霸道與陰鷙,倒真像個心思純良的小女孩,少年中已經有動容的人,“你……”
“你當真是她?”章序懷疑地開口,“我怎麼覺得你們有兩個人?”
話音剛落,那女孩的虛影晃了晃,抬眼見她的嘴角已經勾起一個很淺的弧度,“是嗎?這我不清楚,我只問各位一句,肯不肯幫我?”
少年皺著眉,手已經成結印的手勢,似乎下一秒就能把攻擊性的法術打出去,一派戒備的樣子。
“不要試圖逃跑和反抗哦,外面巡邏計程車兵也是我的人,我能殺了剛才那惡靈,自然也能殺了你們。”
眾人似乎微微動容,可這時卻清醒起來,越來越多人神情抗拒,十分戒備地盯著面前這女孩。
章序抬步走過去,“不必他們,我自己去。”
溫齊當即急了,“那怎麼行?!”
一旁的沈五上前,“我在這裡待著也沒什麼用,不然也跟你進去吧。”
沈五說的認真,可臉上卻掛著笑意。
那女孩突然笑了,“好,就是這樣。”隨後看了看他身後的眾人,“那就請吧。”
眾人還沒反應過來,就被塞進了又一個局中局中,只覺天旋地轉,眼前陷入無盡的黑暗,簡直就是最熟悉的事——又被拽進某個東西的靈域了。
章序處身一間空曠的屋子,房間裡很黑,一眼望不到頭,“怎麼會來這種地方?”
看來被分開關押了。
她試著伸手去碰觸周圍,卻怎麼也碰不到邊,這地方就像個無限大的空間似的,一點亮光都沒有,章序摁了摁心頭的煩躁,手猛地一推,前方頓時被炸開一道口子,瀉出一絲天光來。
只是章序剛抬腳向那走去就愣住了。
前面逆光處站著個人,那人身量很高,卻靠在什麼東西上似的,胸膛微微起伏著,似乎受了什麼傷。
“不要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