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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部分

。索性在竹邊緣坐了下來,揉了揉痠麻脹痛的小腿,實在撐不住了,乾脆往一團長草上一躺就睡了過去。

這一覺睡的不知道多沉,方諾只感覺到身上越來越麻,四肢越來越緊,就好像被綁住了一樣,而且好像還在顛簸著。

綁住?顛簸?方諾努力的讓自己清醒過來,使勁兒的睜開眼睛才發現自己正處於懸空的狀態,眼前的地面還是會移動的?

不,不對,不是地面在移動,是自己被放在一匹驢子上,或者說是被綁在驢子上朝前走著。

“喂,你們是誰?幹嘛綁住我?”方諾一轉頭,就看到牽著驢子的是一箇中年的婦人,那婦人身邊還跟著一個六、七歲大的小女孩,像是母女兩個。

兩人都穿著繡有七色彩雲的衣服,頭上也是七色的棉布包頭,應該和昨天遇到的那個少年是一族的。

“我阿孃說你是惡魔的女人,要帶你去見族長。”那婦人沒搭話,小女孩卻白了方諾一眼。聲音很清脆,但卻帶著濃濃的敵意。

“什麼惡魔的女人?我是百草山上來的。”方諾大聲的叫著,可無奈手腳都被綁著,想要掙扎逃跑也不可能了。

而且那驢子一顛一顛的,方諾是被趴放在驢背上的,那鞍子硌的方諾胃都要抽筋兒了,吼幾聲就沒了底氣。

而那婦人始終沒有說話,就連頭都沒轉一下,木然的繼續往前走著。方諾抬頭看了一眼,再走不遠就要進村子了,正是之前自己看到那那一片茅草屋。

“喂,看到我的鳥沒有?”方諾忽然發現自己被捉了,那隻灰鳥卻不見了。是不是它見勢不妙就逃了?

“惡魔鳥被我阿孃殺死了。”小女孩又回答一聲,然後一臉得意的問著那婦人:“是不是啊,阿孃?”

“嗯。”那婦人這才答應一聲。只不過她的聲音沉悶、沙啞,聽起來很不舒服。

“殺了!你們憑什麼說我是惡魔的女人啊,還講不講道理了?我真的就只是路過的。”方諾一邊使勁兒的踢腳,一邊大聲的叫著。就算不能逃走,她也不會坐以待斃就是了。

“族長會裁定的。”那婦人終於又回答一句,言簡意賅。

卻聽的方諾心往下沉。如果這是一個極度愚昧、落後的族群,那麼族長的裁決就會被奉為神祗一樣。如果族長心情好倒到,如果族長大人心情不好,那自己就真是死無全屍、死無葬身之地、死不瞑目了。

一會兒的功夫,方諾把所有跟“死”有關的詞都想了一邊。那驢子什麼時候停在了一個圓屋的前面她都沒有注意到。

“阿卓瑪,拉伊,你們怎麼來了?”門裡有男人說話的聲音,可是方諾趴在驢背上,扭過頭也就只能看到門口對聯,門裡說話的人就被驢頭擋住了。

“我和阿孃去竹林菜藥,就看到昨天阿森哥說的惡魔鳥了。我們把惡魔鳥打死了,還把一個和惡魔鳥一起的女人抓回來了,交給族長髮落。”那小女孩古靈精怪的回答著,說話就像是連珠炮,可比她那個悶葫蘆似的娘嘴皮子利索。

而那個悶葫蘆的娘也就是“嗯”了一聲,隨即方諾就看到她走過來,把自己從驢子背上解下來,提著就走。

方諾這才發現這個婦人的力氣特別大,自己的體重起碼有八十斤了,可那個婦人竟然一隻手提著綁自己手腳的繩子,拎包袱似的把自己拎進了門。

“撲通”一聲,方諾給摔的腸子都打結了。趴在地上好半天沒回過神來,眼前都是昏黃一片。

“是她。”方諾聽到了一個熟悉的聲音,就是昨天在竹林裡射箭的那個俊美的少年。

抬起頭來勉強調整暈的冒星星的視線看過去,就看到圓屋的中央掛著一塊竹簾子,把整個圓屋分割成了兩半。簾子後面什麼樣子看不到,但簾子前面放著一把大大的竹椅,一個方臉虯髯的黝黑漢子坐在竹椅上。

而那個漢子左手邊站著的,就是那個俊美的少年。只不過今天他已經換上了一件青色的褂子,但領口和袖邊仍然是七色的彩雲刺繡。

而那少年也正看著自己,眼神裡有不解,也有驚恐和憤怒。

“惡魔在哪裡?”那虯髯的漢子瞪著方諾,一雙銅鈴似的眼睛不怒自威,聲音雖然不大,但可以聽出是努力剋制著聲調的。如果他鼓足了中氣說話,只怕就是那種聲如洪鐘的人了。

“我不知道你們說的惡魔是誰,或者惡魔是什麼東西。那隻鳥是我在竹林裡遇到的。我看它受傷了就帶在身邊,想要幫它醫治而已。”方諾怕對方不信,所以嚷嚷的很大聲,也很急。

那虯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