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她不過調笑了一句“爺這畫的是花仙還是蝶仙”,就惹惱了四爺,足有半年未曾進她的房門,讓她在兩個格格面前丟盡了臉,並且自那以後,就再也不許她進入書房了。
因此,她記得很是清楚。
芙格格的耳墜為什麼會和四爺所畫的蝶仙一模一樣?
芙蘇妮很奇怪,四福晉怎麼會盯著她的耳墜發呆?她的耳墜雖然別緻,但還不至於讓四福晉看呆了吧?
不由得試探的開口說道:“四福晉,您若是喜歡這耳墜,奴婢那裡還有一對粉『色』不曾戴過的,您要是不嫌棄……”
“不,不用了。”
四福晉急切的打斷芙蘇妮的話,不管芙格格和四爺之間有什麼過去,她決不能讓四爺看到這個蝴蝶耳墜!
末了才發覺自己似乎有些失態,她整了整面部神『色』,恢復平常習慣的和煦笑容,溫和道:“我只是覺得這耳墜很有新意,難為你怎麼想出來的。”
此番再看向芙蘇妮的眼神中,就不自主的帶上些審視和忌憚的意味。
芙蘇妮淺笑道:“奴婢歷來喜歡稀奇古怪的東西,讓四福晉見笑了。”
四福晉意味不明的笑了一下,將耳墜還給芙蘇妮,打發她回去,掛上笑容,和喜塔臘氏、富察氏聊了起來。
芙蘇妮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右耳上的幻蝶細聲細氣的說:“主子,她在撒謊!她剛才看到我的時候,面『色』變得很難看,她肯定在其他地方看到過我!”
芙蘇妮百思不得其解,她可以肯定,她絕對沒有和四福晉見過面,既然如此,她又是從哪裡看到的幻蝶?
之後的婚禮儀式,四福晉心不在焉,儀式結束之後,就早早的離開了。
馬車上,四福晉面『色』愁苦:“姜嬤嬤,你說四爺和芙格格是怎麼回事?”
姜嬤嬤是知道當年那事的,她想了想,說:“這個奴才也很是疑『惑』。四爺是在康熙三十一年從長白山祭祀回來之後才變的,那時候芙格格在長白山老家為曾祖守喪,想來是不會出門的,兩人之間怎麼可能有交集呢?”
四福晉也百思不得其解:“而且那個時候芙格格才八歲!”
四福晉不相信四爺會對一個八歲的孩子動心。
姜嬤嬤卻道:“儘管芙格格那時候才八歲,可是奴才相信,她那時肯定就已經是個美人坯子,四爺若是想等她長大,也是可以理解的。”
這種養成的遊戲,她聽過太多、見過太多,並不覺得稀奇。
四福晉心裡很慌,她可以忍受四爺寵幸別的女子,因為她心裡清楚,四爺並未將她們放在心上,不過是當做解悶的玩意兒罷了,這樣的女人無論有多少,都不會影響她嫡福晉的地位。
然而她絕對不能忍受四爺和畫中女子在一起!
姜嬤嬤柔聲道:“福晉莫要太過憂慮了,芙格格的出身註定了她不會給人做妾的。即便四爺畫中的女子就是芙格格,他們兩人之間也是不可能的。”
“對對對,你說的對,他們兩人之間是不可能的!”
四福晉終於想到了最關鍵的一點,就算四爺心中那個人就是芙格格,她也不用害怕,對於芙格格,四爺永遠都會求而不得。對於她來說,這就夠了。她如今已經不再奢求能夠得到四爺的心,只要能保住她嫡福晉的尊榮就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