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福晉笑道:“三嫂孃家也是好手段,不知用了什麼法子,換來了羊毛線的紡織工藝,就雄心勃勃的想要在這一門生意上插上一腳。”
“只不過,羊毛生意這也做了有二三年了,草原上養羊的部族,貨源基本上都已經被幾家把持住了。聽說董鄂家好容易找了幾個貨源,卻又被十弟妹的阿瑪給奪了。三嫂可不就看十弟妹不順眼了。”
要說在這件事上,八福晉是站在十福晉這一邊的。
當初抓鬮,良妃也是勝利者,她拿到了秘方,自然是要給兒子的。
這兩年,八阿哥也透過羊毛生意獲利頗豐,哪怕是沒有九阿哥的傾力支援,也籠絡了很大一批宗室和朝臣聚集在他身邊,八福晉自然不願意多一家人摻合這個生意,影響她的收入。
董鄂家插手進來,不管是在貨源上,還是在銷售領域上,都會侵佔其他人的利益,八福晉自然對她橫看豎看都不順眼。
芙蘇妮笑道:“八嫂這兩年沒少賺吧?”
八福晉就眉開眼笑:“託弟妹的福,確實賺了不少零花錢。”
如今的羊毛產業,經過兩年的發酵,已經開啟了大清的市場,稍微有點餘錢的,都願意買上幾兩,給家人織上一件衣裳。
羊毛衣既輕薄又暖和,還很貼身,是非常好的保暖衣裳。
如今,大清每年在羊毛線的交易上,就要產生幾百萬兩的銀兩,這樣一個巨大的產業鏈,養活了幾十萬百姓。
芙蘇妮想著,等再過幾年,當草原上的羊群數量不再增加的時候,她就可以推出羊毛布了,那又是一個很大的市場!
草原上的羊群,到時候定然經受不住金錢的壓力,會再次出現一次井噴似地增長,長此以往,兵不血刃的同化蒙古族,不是難事。
正遐想間,何玉柱走了過來,給諸位福晉行了禮,又對芙蘇妮說:“福晉,爺讓把大阿哥抱出去。”
芙蘇妮就招招手,弘晏就搗騰著小短腿跑了過來,抱住了她的腿,仰著頭,甜甜的笑:“額涅……”
芙蘇妮含笑給他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柔聲叮囑:“你個小調皮,不許跑啊跳的,小心出了汗,著了涼。”
弘晏就扭著身子不依。
芙蘇妮點了點他的眉心,不嘮叨了。
她說:“你阿瑪叫你出去玩,記得跟著何諳達,不許亂跑。”
芙蘇妮將一塊人形蝶翅的玉佩掛在兒子腰間,這才放心的讓何玉柱把他抱了出去。
九尾如今還是以休養為主,芙蘇妮也指望不上它能保護好兒子,平日裡便把幻蝶放在兒子身邊保護。
弘晏被何玉柱抱了出去,小大人似地給一個個叔伯們見禮。
十阿哥一見他就喜歡得不行,把他抱起來抗在肩上,哈哈笑道:“弘晏侄兒,十叔這裡好不好玩?”
弘晏眼睛亮亮的,說:“好玩!”
十阿哥得意的笑:“那以後你可以經常到十叔這裡來玩。”
十阿哥小時候就和十一阿哥感情很好,很疼這個生來就體弱的弟弟,十一阿哥去世的時候,他還傷傷心心的哭了好幾場。
對於弘晏這個長得和十一阿哥一個模子印出來的,又是和他關係最好的九阿哥的兒子,十阿哥是打心眼裡疼愛,甚至於比他自己的兒子還要疼上三分。
弘晏就點著小腦袋,說:“好噠。”他又指著九阿哥,叫道:“阿瑪。”
“你個小沒良心的,到十叔這裡來,還不忘你阿瑪。”
弘晏就笑眯眯的,一副偷了腥的小狐狸樣。
十阿哥顛了顛弘晏,嚇得他咯咯的笑,腰間的玉佩也滑落出來,一搖一晃的。
四阿哥的眼神落在那玉佩上,瞬間就變了臉。
他壓抑著心底的狂風暴雨,說道:“弘晏侄兒那個玉佩,挺別緻的。”
弘晏小爪子抓起玉佩,笑眯眯的搖了搖,說:“額涅。”
“是你額涅給你的啊,可以給四伯看一看嗎?”
弘晏無可無不可的吧玉佩遞給了四阿哥,四阿哥拿起來一看,瞳孔緊縮,這長著蝴蝶翅膀的人形模樣,可不就是那年他在長白山上所看到的,那位芙蓉花仙身邊的蝶妖模樣麼?
四阿哥強抑著,不讓聲音顫抖,他說:“這玉佩從哪裡得來的?真是新奇別緻。”
九阿哥卻是知道,這玉佩實際上是幻蝶所化,不好送人的,於是他道:“這是福晉親手刻的。”
四阿哥果然就不再言語,把玉佩還給了弘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