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真的，敦多布多爾濟對四公主是有些佩服的，只不過正因如此，他才越發不敢和她待在一起，無他，唯擔憂爾。

蒙古和大清之間，既有合作關係，又相互忌憚，康熙不願意娶蒙古女人為後，便是納入後宮的蒙古女人，也大多沒有獲封高位，更別說生兒子了。

蒙古這邊也是一樣的，等閒不會讓大清嫁過來的公主誕下子嗣，就怕有一天，流著愛新覺羅氏血脈的後人，背叛了蒙古，成為大清掌控蒙古的工具。

不過，在面對利益之時，敦多布多爾濟還是做出了選擇。

和遙不可及的將來可能發生的不幸相比，他更想要抓住眼下的機遇。

至於兒子，到時候不讓公主教養也就是了。

想通之後，敦多布多爾濟面上的笑容更加親切了：“天可汗，四公主很是想念您，您可否寫一封家書，奴才會盟結束後，給公主送去。”

康熙展演而笑：“好好好，朕回頭寫好讓人給你送過去。”

兩人相視而笑，似乎真的是一對感情很好的翁婿一般。

烏奇娜毀容一事很快就傳遍了整個營地，許多人都在背地裡拍手叫好，由此可見，烏奇娜在蒙古的名聲，真真到了人人喊打的地步。

而當日具體的情況也由集市現場的目擊證人傳了出來，實在是因為事情太過詭異，小道訊息傳得飛起。

有說烏奇娜是被長生天懲罰的，有說芙蘇妮貴不可言有上天庇佑的……

有說烏奇娜是被她所害死的那些女子報復的，有說芙蘇妮被惡鬼附身的……

總之，在烏奇娜身上踩上一萬腳的同時，也不忘算計芙蘇妮。

九阿哥聽到傳言，氣呼呼的回到帳篷。

“誰又惹爺生氣了？”

九阿哥氣呼呼的道：“還不是那些卑鄙小人，竟然說芙兒被惡鬼附身！芙兒是什麼身份，區區惡鬼，還敢靠近芙兒不成？”

“這尤罷了，還有人說芙兒貴不可言的。雖然這是事實，可是他們居心叵測，這是想讓汗阿瑪忌憚芙兒，忌憚爺啊！”

九阿哥很清楚這種謠言的殺傷力。

說芙兒被惡鬼附身，汗阿瑪和有心之人還能一笑置之，誰都知道這是汙衊之言。

可是那句貴不可言，就很厲害了。

什麼樣的女人才叫貴不可言？

皇子福晉尊貴嗎？

自然是尊貴的。

可是要達到貴不可言的程度，還差了一步。

而那一步，正是會要人命的！

如今汗阿瑪已經立了太子，想要覬覦太子之位的，不僅是在挑釁太子，更是在挑戰汗阿瑪金口玉言的權威！

他雅不願自己和芙兒被趕鴨子上架的被人架到火上烤。

芙蘇妮環顧左右，見都是靈境裡的心腹，低聲道：“爺對那個位置，心裡是個什麼想法呢？”

九阿哥聞言，靜默了許久，久到芙蘇妮以為不會得到他的答案，然而，九阿哥開口了。

“說實話，在五哥出事之後，爺是有考慮過的，爺也想為額涅爭一份榮耀。只是，爺更多時候還是退縮的，爺，沒有那個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