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鬍子明還想刺他幾句。
他的妻子受他自己照顧,那是應該的,他一個前夫有什麼資格跟他說謝謝二字?
不過,在他見到穆承運的眼底有著掩飾不了的痛楚後,鬍子明哀嘆了一息,什麼仇怨責怪也沒了。
穆承運這些年,也不容易。
當年休離香芹,他也不願的。
鬍子明道,“承運老弟,我們多年未在一起喝酒了,一會兒我們可要好好喝一杯。”不過,心裡還是有些不舒服,頓了頓,他又忍不住加了一句,“今天可我兒子的滿月酒,你可要多喝幾杯。”
他的兒子,他和香芹的兒子,而不是穆承運和香芹的兒子。
真好。
果然,穆承運眼底深處的痛楚,加深了一層,嘴上卻笑道,“好。”
度盡劫波兄弟在,相逢一酒泯恩仇。
前夫現夫,就這樣和好了?
安寧看著他們,眼神訝異的不可置信。
她輕輕挽著陳氏的手臂,看向她尷尬的通紅的臉頰,低聲道,“娘,這樣很好,是不?”
爹孃開啟了多年的心結,胡叔對爹的怨恨也消失了,日後等胡叔去京城,他們這一對老兄弟的友情還能繼續延續下去,這樣很好不是麼?
總比這兩家生仇的好。
冤家宜解不宜結。
安寧是不希望看到爹和娘之間生仇的,這麼多年來,他們兩個人誰都不容易。
“喂。”
在一片幸福的氣氛下,突然一道尖銳的聲音響起。
安寧看過去,是那個鳳國的女人。
只見她走到鬍子明面前,眼睛盯著鬍子明手上的玉佩,用生硬的聲音道,“我用兩萬兩銀票,買下你手上玉佩。”
不是商量的口氣,而是直接命令。
她拿出兩張銀票,是龍國最大的錢莊通用的銀票,“這個給你,你手上那個給我。”
幾乎是用搶的,從鬍子明的手上奪走了玉佩,又塞給他兩萬兩銀票。
然後她將玉佩握的緊緊的,一臉得意的看向永寧侯,“穆郎,這塊玉佩還不是到了本王手上,我就說你逃不掉的。”
呃,穆郎?
神馬情況?
安寧的心被一陣狂風吹的凌亂了,她看看羞的老臉通紅,狠狠瞪眼的永寧侯,又看看笑的一臉得意的鳳國女子。
嘖嘖嘖,有姧情啊有姧情。
她鬆開陳氏,悄無聲息的走到秦遠身邊,拽了拽他的手,低聲問,“什麼情況?”
“你就要換一個繼母了。”秦遠低聲道,眼裡有著戲謔。
安寧一臉不明白什麼意思,什麼換繼母啊?
那繼母能說換就換嗎?
她也想啊。
她很討厭大夫人的說。
可是,就算那女子是鳳國的親王,穆承運也不能說換就換啊?
那大夫人可是相爺的嫡長女,她能容忍她爹把她降為貴妾,而娶一個外國女子為妻?
或者把她休了,她爹直接取繼室?
恐怕就是死,大夫人也不會答應吧?
“永寧侯來邊疆之前,雲貴妃有了動作,她想要挾制皇后和七皇子,逼迫皇上下旨放了鳳國數十萬將士俘虜,還想逼迫皇上讓位給二皇子。”
“而云貴妃的幫手就是相府。”
秦遠沒有繼續說,只給了安寧一個‘你明白的’眼神。
相府謀逆叛國,老相爺被抓了,跟雲貴妃一起打入了天牢,至於雲貴妃身邊的老嬤嬤,原來她本身就是鳳國人,是鳳國女王早年派來龍國皇宮做臥底的奸細,後來跟在了雲貴妃的身邊。
那次秦遠中毒,就是老嬤嬤的人出的手。
老嬤嬤本想毒死秦遠,徹底搞垮鎮國公府,讓皇后皇上失去最大一座靠山,再來下手除掉皇上和七皇子,然後逼迫皇上讓位二皇子。
可惜秦遠命大,被安寧救了。
好在安寧一開始並沒有公佈秦遠的毒可以解,而是說他只能夠活一個月,不然那老嬤嬤肯定會不甘心,會潛入永寧侯府殺了安寧洩憤。
等秦遠快到一個月時期時,雲貴妃已經坐不住了,她和莊王爺就利用頤郡王成親,皇上皇后都要離宮的時機,把整個皇宮控制起來。
然後是分散皇上身邊的三萬人馬,等皇上和皇后回宮後,就把皇上皇后七皇子圍在皇宮裡面攻打,打他們一個措手不及,正好抓了他們,挾制他們讓出皇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