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夜開口說著,卻未料到青華冷冷地開口,“不必了,從我扶她起來的那一刻,我就已經探過她的內息了,她已經死了。”
“你胡說什麼?”司夜顯然是無法認同青華的話,他未像青華那般失態,也只是以為澤夕未了救回木君禾,才傷成這樣。他以為,澤夕只是重傷暈厥了過去,根本想不到,澤夕會死。“她的胸口還在流血,她只是剜心了,她為了救木君禾才剜心的。她沒有死,她只是沒了心,受了重傷,所以,你才那麼絕望的,對不對?”
“不,我起初碰到她的時候,她還是有心跳的。就在歸墟消失的那一刻,突然沒了心跳,我才急著探她的內息的。她沒有剜心救下木君禾。她是把木君禾的一身功力還有那可怕的破軍之力全部吸納到了自己的體內,所以她的氣息才會那麼亂。她連木君禾的魔氣都吸納到了自己的肉身上,就算她還活著,她的肉身也根本承受不了這麼多巨大的力量。她一開始就是鐵了心,要犧牲自己的。”說著,他直起她的身子,望著七蓮池內的那朵水蓮暗黑之狂暴聖騎全文閱讀。
“自我們進來之後。你有看見木君禾的肉身嗎?只怕是她吸乾了木君禾。木君禾的肉身已經消亡了。她之所以能夠在自己死後肉身不亡,也不過是依靠著這體內的破軍之力罷了。”
“她那麼愛木君禾,怎麼捨得去死。又怎麼捨得讓他跟著自己一起去死。”司夜似乎是不相眼前的一切,開口問著。
“若我所料無錯,眼下身為魔界之神的破軍已死,她留下的這朵水蓮。才是將要重生的木君禾。我不得不誇讚她,用了這麼聰明的法子留下了木君禾。她胸口的傷。也必定是她用心頭血澆灌了那朵水蓮。她是用自己的氣血重塑了木君禾,給了他一次重生的機會。”說著,他抱著了司徒,向外走去。
“你去哪裡?青華。”
“天山。寒冰洞。”一眨眼,已經不見了他的身影。
時間有限,夕兒的肉身隨時都可能灰飛煙滅。她是要破軍之力和自己一起消亡。她一邊用自己救下了木君禾,另一邊又用自己毀掉了破軍之力。這就是她所謂的兩全之策?想到這兒。青華不禁苦笑著,她是想得周全,可是自己呢?又有誰來成全了自己?
夕兒,你這般不愛惜自己,自此之後,你的這副身子可就盡歸我所有了。
“你別走啊,別走啊,你把這殘局留給我一個人收拾嗎?這朵破蓮花又要怎麼處理啊!”身後傳來司夜的聲音。可回答他的,卻是青華的絕塵背影。
自此之後,三界之內,再無木君禾,同樣,也再無鳳澤夕。
三百年後
“這寒冰洞,可真夠冷的。”司夜一邊說著一邊抖了抖肩,跟著青華入了洞內。“連用功法護身,也抵擋不了這刺骨的寒冷。”
“你現在回去也還來得及。”青華冷冷地開口說著,這三百年來,他一直都冷著臉,祭祀神官的朝代已經過去,三百年來,青華正式用自己的這具肉身又一次繼承了天神之力,成為了新一屆的神界之主。當然,眾神還是不知所有的真相,他們還天真的以為祭祀神官是死了可怕的歸墟之下。好吧,這是青華捨棄那具肉身的方法,這樣也為他自己省去不少麻煩,至少,那一人執兩人肉身的禁術是不必再修煉了。
“我不回去。我不像你,我一年也頂多來一次罷了,今天是澤夕的死祭,我總是要來拜一拜的。我還帶了幾罈子人間的好酒,嘿嘿。”
兩人向著寒冰洞深處走去,寒冰洞內熒光一片,如同冰雪所化成的宮殿,裡邊可謂是景色絕美,而司徒的肉身,正是被青華重新給冰封了起來。
“整個三界的人都以為破軍之力已經隨著被你丟進歸墟漩渦裡了,誰也想不到,破軍之力還在我們澤夕大人的體內,一同被冰封在這裡。我看,誰也沒你膽肥。”這樣的玩笑,他總是時不時同青華開上幾回,可青華似乎從澤夕死了之後也一塊了心死了,總是不露聲色半分。
“每次都是隔著冰望她,我瞧你也都不膩味。今日上山,你看見那小娃娃沒?那叫一個逗啊。沒想到昔日堂堂的大魔頭,如今竟然成了一個奶娃娃,你說好笑不好笑?還偷偷跟了我兩一路,就差沒讓我給他丟個糖了。你倒是吱個聲嘛,我瞧著那奶娃娃也比你順眼多了。”
只見青華隨手一揮,一道結界已經立在他的身後,自然,司夜也被阻攔在那道結界之外。他知道,這是青華要和澤夕說說話的先兆,每一年都如此,一個人躲起來不知道和澤夕說些什麼,也不讓他偷聽。這結界,可不就是用來著防著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