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興見到這幾名勃泥官員進來。眼皮都沒有抬,繼續跟宋商聊著。一名勃泥將軍怒火萬丈,跨前一步,大聲喊:“閣下,請問這裡還是我們的土地嗎?為什麼我們地軍隊不能進入這片土地?”
“不再是了”,趙興淡淡的回答:“在我的大炮射程之內,真相由我書寫。”
“先生,我們剛才並沒有談妥這片土地的出租事宜”,剛才與趙興會談的那名勃泥官員回答。
“我是個急性子”,趙興老實的承認:“我很忙,我耗不起,所以我先讓軍隊上岸,實現我的統治。”
另一名勃泥軍官提醒趙興:“閣下,我們的軍隊很多,但我看你只不過帶來了幾百人馬。”
趙興一指碼頭外的海面,那裡大多數艦船已經下錨,他平靜的說:“這個港口外面有三十艘戰船,上面還有幾千人。如果這還不夠,再遠一點,我大宋有一億人。一億人,這不夠嗎?
我剛才說了,我是來做生意地,勃泥一個小國,有文字的歷史不過二百年,人口不過三十多萬,而我大宋有文字的歷史已經兩千多年了,我們有一億的人口,有兩千四百年的文化,我們只想替本國商人謀求一個公正待遇:公正的受審權,公正的財產權。我認為這並不過分——你們勃泥商人在我國得到的是超國民待遇,難道你們不知道回報嗎?“
一名勃泥軍官回答:“大人,刀劍下達成地協議讓我們覺得屈辱,讓我們覺得不公
趙興眯著眼睛打量著這幾名勃泥高官,這三人都穿著大宋地絲綢衣。勃泥天氣熱,他們都穿著短褲,一件坎肩。這時候伊斯蘭教還沒有到達這裡,所以勃泥的文字是印度地婆羅門文,打扮也像印度人一樣,裹著大包頭。
這幾個人的談吐已經顛覆了趙興原先對勃泥的認識,在他想象中,似乎明代的勃泥人仍顯得很愚昧,沒想到他們在宋代,談吐已經很有條理。
這就是東亞的蘇軾時代,也就是“東亞的佛拉明戈時代”——喜歡慷慨、狂熱、豪放和不受拘束的生活方式。
趙興不知道,眼前這群人早在唐代就與中國交往,但他們最後也屬於種族滅絕、文化滅絕的範疇,他們最終失敗於宗教入侵下,後來的文化是重新發展起來的。直到現代考古挖掘,才重新認定:原本勃泥島上的人深受印度文化薰陶,有著很高的文明程度,擁有自己的文字與哲學……
趙興慢悠悠地說,神態傲慢:“很抱歉,你的看法跟我的不同,我認為,在刀劍下達成的協議才能長久。各位大人,我給你們的是一份宋人的協議,我們宋商受了委屈,受了屈辱,但我依然很謙恭,我謙恭的請求你們允許宋商購買下他們居住的這片土地,謙恭的同意給你們繼續納稅,或者支付租金。
幾位大人,你國的商人在我國享受什麼待遇,你們自己都清楚。我只要求同等對待。各位,難道這不是一個君子協議嗎,在我看來這簡直太君子了。至於我的大炮,那是為這份君子協議加上一個背書。
大人們,拋掉你們的怨氣吧,你們的怨氣這才一天,我宋商的怨氣歷時有一百年了。但我們現在不是談過去的好時機,我們談將來:將來,你們把這片土地賣給我們,或者租給我們。我們不用麻煩你們管理,自己派人管理整個市場,而後謙恭的承認你們的統治權,用租金的形式或者是稅金的形式,向你們的權威低頭。
難道這還不夠嗎?相信你們也知道,你們的城牆在我的大炮面前像紙糊的一樣,你們計程車兵在我計程車兵面前像稻草人……決定吧,如果要戰鬥,我計程車兵會在給予你們最大殺傷後,通知海面的船隻撤離,但是,等那些艦隊重新來的時候,他們會帶領一支你們難以想象的軍隊。這支隊伍的數量上限,就是我大宋的人口數:一億。
來吧,大人們,簽字吧,世界本來就是不公平的,但我現在卻願意低下頭,謙恭的跟你們簽訂一份平等條約,你們還等什麼,等我的怒火嗎?“
勃泥人確實無法承受大宋的怒火。
三十萬人口的勃泥,與其說一個國家,不如說是一個城市。由於熱帶物質實在豐厚,大多數勃泥人都是懶惰的,他們沒有血戰到底的勇氣與意願。這三名勃泥官員只是為了維持最後的面子,在趙興毫不讓步下,他們堅持了沒多久,屈服了。
“好吧,大人,我們可以把沿河的土地租借給你們國家的商人,為此,你需要……”,勃泥官員猶豫了一下,似乎擔心趙興對租金有所異議。
趙興確實有異議,他截斷勃泥官員的話,插嘴說:“十萬枚銅板——我認為這個價格很公平,無需討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