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所懷疑,這,在情理之中啊。
梅生看著盛夕鈺絕美的臉有片刻的失神,待盛夕鈺走近跟前才回過神來,道:
“爺回來就見了蘭君,自是覺著蘭君比梅生好,便不願去梅園……”
“胡說!”盛夕鈺蹙眉低喝,抬眼看他,又不好相責備,“蘭君來,幾句後邊離開,如何是你想的那樣?本王知你現在離開有諸多顧忌,如若這樣,那邊在偏廳歇著,明日清晨再回梅園?”
她能讓步的也僅是如此了,也是因了這脆弱的男子,若是別苑的,她豈會這般低聲下氣?也只有在面對他,才會讓她心生憐惜,只想多護著他一點。
“爺……梅生……”
盛夕鈺起手食指中指封住梅生朱唇,接話道,“本王的規矩你是知道的,這是本王的最大的讓步。”
梅生忽然‘噗呲’一笑,適時抓住盛夕鈺的手道,“爺,梅生只是想說,梅生可在爺的床榻邊鋪層棉被,伴著爺睡,僅是這樣。”
“不可!”盛夕鈺當即拒絕道,“天氣轉涼,地面生寒,你身子本就不好,怎可在地面睡?”
“爺,有爺這句話,梅生已經足夠了。”梅生雙手握著盛夕鈺的手,脈脈情深的看著盛夕鈺。
盛夕鈺拿他當知己,卻不想令他錯情於她,當即抽出手來道,“去偏廳休息吧,你的心意本王明白。”
“爺,讓梅生守著爺吧……爺心繫萬民,是助王上指點江山的大人物。梅生區區螻蟻之軀,能伺候爺左右已經福分,這點苦算什麼?無論爺嫌棄也好,厭惡也罷,梅生只願時刻伴在爺左右。”梅生低低說道,盛夕鈺欲接話,梅生卻緊接著再道:
“爺,梅生知道不能幫爺任何,可梅生只想陪在爺身邊啊。”
盛夕鈺暗自嘆息,她此生最對不起之人,怕就是這多情的男子了。
不在拂了他的好意,只傳人送幾條錦被進來,女婢退了出去後梅生顯得破高興。進了屏風後一一打量起盛夕鈺起居的地方,他來蠱風居多次,卻從未有機會入得這裡來。
“爺,我來……”
梅生還在打量著床榻的雕花檀木柱,回頭便看見盛夕鈺在為他鋪地,當即心底竄過感動,轉身上前接過手。
盛夕鈺再攤開另一張錦被邊道,“夜晚地面涼,多鋪一層。”
“嗯……”梅生面頰突增紅暈,垂著臉不敢直視盛夕鈺此時柔和的臉,只低低的應著。
盛夕鈺三兩下給鋪實了,起身時伸手拍了拍梅生的肩,無意識道:“睡吧,晚安。”
梅生忽然抬眼看著盛夕鈺上床榻,緊接著掀起錦被入睡,殷紅的唇低低的念著“晚安”二字,隨後面帶滿足的笑意躺下。
梅生想,這輩子跟了爺,不枉他生這一回。他相信愛沒有界限,即使同為男兒,又如何?他念的,想的,愛的,是“盛夕鈺”這個人,與她的身份,地位,性別都無關。
盛夕鈺本以為會失眠,與男子同屋而眠,她這是頭一回。可不過半響,她便睡沉了。
天啟明後梅生就回了北苑,盛夕鈺上朝走後府裡已經傳開了,昨日東苑和北苑的主子都去了王爺房裡,可東苑主子卻被趕了出來,而北苑的梅主子卻留在了王爺房裡。
王爺從不在各苑留宿,也不曾留任何人過夜,如今卻為北苑的梅主子破例了,爺心裡有誰昭然若揭。
西苑的臨江依然在給池塘裡的游魚喂早食,晨風掀起他勝雪的白衣,令他看起來多了幾分與世無爭的仙氣,也不愧為王爺曾誇他的‘飄飄欲仙’四字。
臨江淡淡的聽著,手上餵食的動作很輕很細,心裡同時佩服著北苑的好手段。東苑的蘭君僅有一個苗頭,就被北苑那妒夫完勝性的壓倒。如今府裡上下熱議或許並非北苑的主子如何得寵,該是東苑主子如何自不量力吧。
任誰都不能擋住流言的傳播,自古也甚少有人能完全漠視輿論的壓力。正如府裡眾人猜測,東苑的主子並不好。
蘭君顏自昨日失控後一直耿耿於懷,今日又聽得北苑那位再次得寵,這原本是他的機會就這樣拱手讓了人,當即急火攻心,一病不起。
誘君顏 一
盛夕鈺入朝三載,從未與大臣拉幫結派、結黨營私,可即便不入各黨派,也少不得各種應酬。也正因了她不屬於任何黨羽,應了一家便是了應下百家,推誰都不可。
今日這宴本是要推,卻因著邀請之人中有太師之子蘅濱公子。盛夕鈺日前因為平西將軍翻案得罪了太師,後又因政見不合與太師已有爭執,此番橫濱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