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聽到這句話的時候,可以感覺到一張網已經向她迎面撲過來,逃不掉,躲不過。
再逃,也不屬於她的風格。
“好吧,大嫂說個見面的地點,我看合適不合適。”
金美辰心底裡一冷笑,腹誹:你蔓蔓終究不是個傻子。
“既然弟媳害怕什麼,由弟媳說個見面的地點吧,我趕過去。”
蔓蔓抬頭的瞬間,望到街對面有一家咖啡廳,道:“你到我這裡來吧。”說著報了路名和咖啡館名字。
“等我半個小時。”金美辰說。
磨合金美辰說的時間,蔓蔓能得知金美辰離自己並不遠,都是在自己家附近。
走過馬路上的斑馬線,到了咖啡廳了,隨意擇了張桌子,翻起了餐牌,先點了一份牛奶和一份丹麥麵包。都到晚飯時間了,她不能餓著自己的肚子。答應過老公,在老公離家的時候,會好好照顧自己的。
咖啡廳外,車子停在了路邊,車窗降下半截,冷眸靜悄悄地看著她開始吃起了東西。
耳朵裡塞的耳麥傳出陸歡的問聲:哥,你什麼時候又出去的?什麼時候回來吃飯?
“你們先吃吧。”冷聲靜然地傳過電話線。
如今的狀況,他一口飯都吃不下。
被兄長掛了電話的陸歡,隱約是能感受到哪裡不對勁了,俊秀的眉毛兒一擰一擰的。當陸夫人問他,兄長什麼時候回來吃飯時,他勉勉強強在嘴角上掛上一笑,對母親道:“我有點事要上寶兒那裡一趟,媽,你先幫我和哥把飯菜熱著。”
眼看小兒子說完這話像陣風飆了出去,陸夫人望著客廳裡擺了飯桌卻是空蕩蕩的桌和椅子。老公要在單位里加班,讓秘書打電話回來說不用她做飯了,兩個兒子又不知怎麼回事這會兒跑了出去。說來說去,男人都是像風,還是女兒貼心。
搖搖頭微笑著的陸夫人,走回廚房,是給家裡幾個男人儲存好晚餐。
在咖啡廳裡的蔓蔓,啃了個丹麥麵包後,有點難下嚥地將一杯純牛奶全喝了。只能說,怎麼吃都吃不慣西餐的東西。
拿紙巾抹了抹嘴巴,忽然是從咖啡廳的落地窗,能看見似乎有輛車停在與她側臉面對面的地方一動不動的。
月牙兒眼眯緊,是想透過落地窗看得更清楚一些。
咖啡廳的門鈴響了一聲,金美辰從門口處走了進來。因為蔓蔓坐的位置在這空落落的咖啡館裡很明顯,她一眼瞧見了蔓蔓。
走向蔓蔓的步子,邁的是慣來的急、囂張、無所顧忌,高跟鞋後跟敲打在地磚上刺耳沉重的噠噠噠,引得所有人都能側目。
為此,她是更有些急了,向射過來目光的咖啡館服務生瞪上兩眼。後者迅速別過頭去,躲一邊去。
在這樣的地方見面,想也知道,是定有什麼事要商談。而且這個小姐看起來很不善,最好少惹。有了金美辰這幅囂張模樣,咖啡館的人,決定能躲多遠躲多遠。
“嘭”。
昂貴的手提包隨意扔在桌上,拿起那杯服務生匆匆上來的檸檬水,喝上一口,皺了兩道眉:“我要一杯地道的南山。”等服務生離開,看到蔓蔓那杯喝剩下牛奶泡沫痕跡的玻璃杯,簡直是以一種無法忍受的態度讓兩道眉都皺成了座連貫的山脈。
蔓蔓睬都是沒睬她的,專注地折起手中的面巾紙,折成一個整整齊齊的小方塊,捂到嘴唇上仔仔細細地擦拭嘴巴。
得知蔓蔓不是雜貨鋪老闆的女兒了,卻也不知蔓蔓是誰家的女兒。
金美辰此刻仔仔細細上下打量蔓蔓,發覺眼前這女人雖然長得不美,但也算不上是醜。
很纖細的骨架,面板是白白細細中透出一點健康的小麥色,竟是比她用了多少保養品的面板更好,纖細的眉兒,像是隱藏在遠山之中的一抹墨,帶著吸引人的韻味兒。
除去身上那身寒酸的衣物,金美辰承認,蔓蔓是有一點姿色能吸引到男人的。
問題是誰家的女兒呢?
看這遺傳的胚色,不算差卻也不算說是傾國傾城。
很難猜。
服務生把她指名的藍山咖啡端上桌。手指彎兒執起杯子扶手,一聞那香味都知道不是咖啡豆現磨的,是用咖啡末泡的。
咖啡杯重是落回杯托里,有點嘲笑:“你喜歡這家咖啡館?”
“只是路過。”平靜安靜的音色沒有一點改變。
反倒顯得金美辰過於著急隨時要砸自己的腳。
金美辰是很急,眼看對方淡定成這樣,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