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門口立的年輕男子,俊逸秀氣,狹長的眼眸光流射,本身宛如幅畫兒。
眾太太痴痴看著她。
溫明珠的心跳更是嘭嘭嘭,自從那一天在療養院走廊裡那一瞥之後,她都沒有再見過他,但不意味他的俊影有從她心中減弱過半分。
“姚上校。”主持茶會的王鳳,興高采烈地迎向門口,“您怎麼有空過來?是來找誰嗎?”
眾人相望,最終目光落在席中唯一的年輕人溫明珠。
溫明珠嬌羞不已。
“我不是來這裡找人的,只是一幫朋友剛好路過這裡。”姚子業說。
眾人一看,看到他身後高大帥等幾個兵。
溫明珠轉瞬間被太太們忽視了,既然姚子業聲稱和她壓根沒有關係。
不過,很快王鳳提起了姚子業剛被岔開的話題:“姚上校,你剛站在門口不是說認識溫明珠小姐嗎?”
“不,我不認得她,只是和朋友經過聽到她說的話,覺得很有意思。”脫下軍帽的姚子業,額髮飛揚,更顯得俊逸幾分,讓眾太太們都豎起耳朵只聽他一人的話。
“怎麼說,姚上校?”
“她說的溫蔓小姐,我和我一幫朋友都認識,我有朋友親自去過畫廊,看過溫蔓親自作畫,還真不知道什麼時候起有了說冒名頂替作畫的事。而這位溫明珠小姐,雖然我並不認識她,但是,偶然間聽過她的一件新聞。說是她在大學參加海報設計大賽的時候,因抄襲他人作品被取消了參賽資格。”姚子業微眯狹長的眼,立在柱邊,說起話來,一優一雅,得體尊貴,饒是不認識他的人,只看他這儀表,都深信不疑是個絕對不會撒謊的紳士。
何況這群太太,都知道姚大爺是少有心腸仁慈性情溫柔的大好人,怎可能隨意去誹謗一個人。
溫明珠,早在姚子業亮出她在大學裡那抹汙點的時候,嬌羞的臉蛋唰地落成了蒼紫。
蔣母分不清形勢,但知道姚子業的話救了她一命,緩出了口氣。
相比下,江雲的臉青得不好看起來,目光像釘子釘到溫明珠身:“明珠,你說句話呢。”
輕輕咬咬唇,溫明珠一笑:“姚上校是道聽途說的吧,就像我聽我那姐姐的事。當然,我那姐姐的事,是她親妹妹自己說的,難道她親妹妹還會誣陷親姐姐是不?”
好毒辣的女人,生平第一次見。
立在姚子業後頭觀看形勢的高大帥眾人,唏噓:怪不得,蔓蔓要遭人疼。瞧這姐妹,在外頭盡是說自己姐妹的壞話。
想到當初,哪怕溫浩雪對蔓蔓不怎樣,但蔓蔓沒有忘記要在外人面前護家人的短處,蔓蔓的識大體,豈是這種蛇女可以比的?
這種女人,就該被扒皮!
姚子業眸中暗光倏然一掠,笑吟吟對眾人說:“既然是這樣,我想眾位都聽說過陸家近來要辦滿月宴的事。蔣夫人、李夫人,兩人都帶上自己的兒媳與未來兒媳赴宴怎麼樣?賀禮就不用帶了,讓溫蔓小姐與溫明珠小姐當場作畫獻禮,評委們呢,就請今日已經做為這事作鑑證的各位阿姨們。”
姚大爺說的話,哪個太太會說不是。再說,這裡哪個人都是很想去陸家的滿月宴,只怕陸家不發這邀請函呢。
每個人都大聲應好。溫明珠夾雜在一片叫好的聲音中,完全沒有機會反對。
脫帽向眾太太行個禮,優雅的姚爺走了。
眾太太仍然處在要赴宴的興奮中,不停地向溫明珠說:“到時候就看你了。”
心虛地敷衍眾人,溫明珠笑得臉部抽筋,成了石膏像。
回去的路上,不意外江雲對她下了死命令:“你千萬別給我丟臉了,我告訴你!”
溫明珠咬緊唇,心想這事不成。
蔓蔓的畫技怎樣,她知道溫媛至少是有心誹謗蔓蔓。所以,論起來,她的畫技肯定是比不上蔓蔓的。
怎麼辦?
無論如何要扳倒蔓蔓的腿,最好是搞到蔓蔓連宴會都沒法去,蔓蔓缺席的話,她不是不用比都勝利了嗎。
對!
打個電話給溫媛,蔓蔓嫁的人是蔣大少不是破落戶的事,要分享給溫媛她們,順便可以消消她的火。
“什麼?!”
溫媛未想到,就兩天,剛兩天,蔓蔓連續丟給了她兩顆深水炸彈。
蔓蔓嫁的不是破落戶,嫁的是部隊領導的兒子,攀進了高門!
這個被溫明珠通知的現實,像是噩夢裡的圈圈,不斷在她頭上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