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說,範淑霞邊取出張紙和筆,簡單地在上面畫了幾筆玉佩的圖樣,“這張圖,是我小時候在我父親的筆記裡面發現的。可惜現在這張圖已經丟失了,應該是被你姥姥的人收回去了。”
蔓蔓看著她畫,眯著眼,仔細觀察了許久:“這——”
“我原先想的是,這裡面藏著保險箱的密碼號。但是,據我在我同學那裡打聽來的訊息,說恐怕不是,是指編號。”
“每樣貨品,它在登記的時候肯定要有個編號。編號與密碼號直截了當的區別,在於編號可以是很長的,並且是在命名上有一點規律的。比如像我們的身份證那樣,在後尾幾個數字可以代表出生年月,至於前面的字母,可以作為貨品分類。但是,由於每個國家對於分類專案使用的標誌有可能不同。這個,其實也不大好確定。”
“你說不大好確定,但其實你已經是確定到什麼了,是不是?”
“如果,這張圖,我的記憶沒有錯的話,我想,指的應該是——合同。”
保險箱裡放的竟會是一份合同。蔓蔓稍微聯絡著一想,幾乎是她哥知道的秘密,她這會兒也全曉得了。
“你好像不驚訝?”範淑霞吃驚她的反應。如果是自己,早就對保險箱裡放的是份合同卻不是金銀財寶這樣奇怪的事,感到很不可思議。
蔓蔓不僅不驚訝,而且,她感覺到,既然範淑霞都知道這事了,以她姥姥那麼謹慎的性格,八成,是要將東西轉移的。可這點,她哥可能不知道,對方,也可能不知道。如果她哥或是對方確定範淑霞知道這事,不用想,都能猜到兩方在緊張之際下一步會有什麼行動。
所以說,她姥姥是多麼多麼可怕和冷靜的人。在死前仍舊佈置了這樣一手,像是向她哥全部交代了一樣,其實不是,是留了一手。如此一來,糊弄到了她哥,也糊弄到了所有人。讓所有人,仍在傻呆呆地追著她那塊玉佩。
“我說,淑霞,其實你該像我姥姥說的那樣,誰都不要說出去這個秘密最好。”
範淑霞一愣:“我,我只是——”
“我知道你是為我好,但這事,你真的只能守口如瓶。你奶奶,慎原,都不能說。不然——”蔓蔓臉色嚴厲,口裡吐出,“他們都有可能和你一樣,遭到毒手。”
範淑霞的手摸到胸襟上,突然一陣害怕,不知道四周是有多少雙眼睛在虎視眈眈。
“別擔心,在這家咖啡館會很安全。”蔓蔓手裡穩穩地託著杯子。
哎?範淑霞環顧這家面積不足一百平方米的小咖啡屋,看起來其貌不揚的小咖啡屋。在電話裡聽蔓蔓說的這個匯合地點時,她以為就是一家新開張第一次聽說名字的小咖啡屋,心裡本沒有什麼疑慮。現在,在聽到蔓蔓說的這另一句話時,她茅塞頓開:“這家咖啡屋的老闆是?”
蔓蔓沒有做聲,即是預設。
範淑霞對她的驚訝再度升了一級,不敢問她這是從哪個時候開始的事,只覺得她是越來越高深莫測。
如果以這個來說她高深莫測,蔓蔓自己都覺得好像言過其實。萌生完全屬於自己產權的念頭,是在那次畫餅充飢裡面發生的爭權事件之後。她突然發現,生意做大了,利益大了,本是一個陣營裡的朋友,很難做到彼此再那樣知心毫無隔閡。換句話說,打江山時可以是共患難的戰友,到守江山時,說不定禍起蕭牆了。
她不是朱元璋,登上位置,就拿兄弟開刀。而且,更不喜看到兄弟之間殘殺。但是,人心叵測,她又不能完全去控制人心。想來想去,只好是自己另創業,主權拿到自己手裡是最安實的,到時候也可以幫助人。有了畫餅充飢做經驗,這次,她只做起最簡單的生意,咖啡屋,不準備擴張業務。
雖然,剛開始又是困難重重。好在,她在這其中發現了咖啡屋的另一個好處。她想在這裡搞一些小動作時,那真是誰都不知道的。連老公,她哥,死黨初夏,她養父,通通都不知道。
範淑霞這麼猜她,但究竟是不是,沒有個準則。她如果去查咖啡館的註冊人,肯定又不是蔓蔓自己的名。即使這樣,蔓蔓還是先警告她不要多嘴。
她們在這裡說完正經事後,蔓蔓接著對她說:“如果別人看到我和你在這裡談話,問你談了些什麼,你怎麼回答?”
“就說我結婚登記的事。”範淑霞靈敏反應道。
“好。”蔓蔓 鈔票,放在桌臺上,與她一塊走出了咖啡屋。
咖啡屋服務生,像是完全不認識她們倆,彎腰恭送她們離開。
這一幕,落在盯梢的王海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