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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部分

他往上走了一階,和我不過一拳的距離,低下頭,“郝炯,你抖什麼?”

我聞到他身上淡淡的酒味,不自覺地拉緊衣服,“老兄,我不是怕的發抖,我是凍的。你有話快說,我要準備睡覺了。”

他的眉頭皺了起來,“睡在店裡?”他目光順著我的土氣的棉睡衣往下打探,最後停留在大嘴猴棉拖上,表情很是虛幻。

我點點頭,“你到底有什麼事?”

他放下手,“進去說。”

他的態度很堅決,我也實在是冷得受不了側身就讓他進來。小門在他身後呯一聲關上,我縮縮肩膀趕緊找了條毛毯披上,然後再抱起兩隻曖袋堆在膝上,這才覺得舒服了點。

林戩站在店堂中央上下左右看了看,“比我想的大些。”

我把自己團成一團,“你可以說了吧,找我什麼事?”

他這才低下頭看我,“小栩說聖誕節約了你一起過,是不是?”

我點點頭,“他說要來和我一起看店。”

“為什麼要他陪你看店?”他咄咄逼人。

我挺無奈地攤手,“不是我要他陪,是他自己要求的。”我用眼角甩了個白眼給他,“和你一樣送上門來。”

林戩的耳朵挺尖的,一聽我聲音放小就開始支天線,“你說什麼?”

“我說你還能記得我這兒的門,挺不容易的。”我盤起腿,“你這老遠老晚地跑來就是問我這個?”

“明天沒辦法空出來嗎?”林戩退了一步,抵著桌子倚站著,越發顯得腿修長。

我啞然失笑,“林戩,你不覺得你挺過份的麼?我又不是欠你們兄弟的,憑什麼像使保姆一樣使喚我?你們讓我去你們家我就去,你們讓我騰時間陪你弟弟我就得陪,憑什麼呀?”我越說越氣憤,“還有,我從來也不隨便去你家,對吧。那你憑什麼總是隨隨便便地,連招呼也不打地就到我家?你懂不懂禮貌,知道不知道什麼叫隱私?”

他定定地看著我的臉,也不說話。我雖然口氣挺兇,但被他看得七上八下,不免回想起上次的烏龍吻,當下赧了臉皮,“沒事的話你走吧,我明天除了看店沒有別的安排。就算你用錢砸死我,我也不會歇業陪你弟弟到處玩的。”

他終於站了起來,口氣很淡,“叨擾了。”轉身走了幾步又回過身來,“今晚確實是我唐突,抱歉。”

我這個人向來吃軟不吃硬,剛才話說得狠了這會子也有些後悔,“得,就這樣吧,剛才我的態度也有問題。太晚了,我真的要休息了。”

林戩的目光落在我身後的小床上,默然地點點頭,轉身離開。

他一走我就趕緊煨進被窩裡,被窩被熱水袋烘得暖乎乎地,我眯著眼舒服地輾轉,“真舒服。”可還沒等身體被徹底捂熱,捲簾門上又傳來嘩啦啦地響聲。我警覺地翻身披上外套,抄起一根鍍鋁鋅管彆著一把水果刀去開小門上的貓眼。

小門上的貓眼是自己挖的,3X3CM的正方形。而林戩的腦袋剛好就套在這洞裡,四四方方的。

這傢伙怎麼又回來了?

我臉色極差地開了門,還沒等我開口他就塞了袋東西到我手裡,“把這個墊著,會暖和一點。” 那袋子裡是折得整齊的羊毛毯,尺寸不大應該是車上用的東西。

我不知所措了。

在他別開身體打了個大大地噴嚏後,我突然就清醒了,速度很快地把袋子往他手裡一塞,“你先拿著,等一下,別走。”轉到店裡翻出一袋999泡上,熱騰騰地遞給他。

他也不知所措了。

“感冒這種東西,預防比治療好。”我再次接過袋子,舉了舉,“這個我收下就不說謝了,以物易物麼。”

雖然用板藍根和林戩換了一條羊毛墊子,但一個晚上連續折騰著開門關門還是讓我著涼了。睡到半夜開始發燒,輾轉反側不成眠。頭暈眼花鼻塞喉嚨疼尚在其次,人有意識可動彈不了彷彿鬼壓床就太可怕了。

不敢再扛下去了,小病化大病總是要人命。我哆哆嗦嗦地掏出手機打電話回家,電話響了許久終於被老郝接了起來。但杯具的是他剛聽到我那聲抖得不行的‘喂’便以為是惡作劇,不但掛了電話還附送一句國罵——站在情感的角度我很理解老郝的心情,大半夜如果有人打這麼個電話給我我會罵得比他更難聽。但我現在病得情感消散理智浮雲,我特麼的就只想要生存啊嗷嗷!

在垂死掙扎的情況下我只能不停地按著重拔鍵,電話那頭卻一直顯示忙音。就在我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