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表白能得到兩種標準回答:‘我也喜歡你’和‘對不起’。至於其他非標準回答相信收到過好人卡的姐妹們可以替我補充一下了,花樣太多,我沒空一一例舉。
然而,就在我破釜沉舟的表白後,被表白的人僅沉默了不到半分鐘便給出了答案,“傻妞……”
好了,謝謝,不要再說了。
我的心理素質在某些時候很不強大,像是現在這種心靈受到重創的時刻,我很難在短時間內控制好自己的面部表情,連帶著身體的協調機能也受到了影響。我僵口僵面,可眼睛開始發光發熱發射線。我沒辦法扭過頭去避到他的目光,也沒辦法控制住酸溜溜的鼻子和顫抖的聲音。
真是丟臉吶。
他略有些涼意的手覆上了我的眼睛,嚴實地捂住,低低的嘆息在我耳邊縈繞不去,“對不住……”
我在心底嘶吼著:對不住你妹啊,非得叫我傻妞麼?可也沒叫錯,我他媽的就是傻,我他媽的就是沒辦法!眼淚,夾在他手掌與我臉頰的縫隙嘩嘩地湧了出來。我很想甩自己一個耳光,罵自己沒出息。就這麼不能忍麼?就這麼放不下?非得這麼直白地說了,再給你拒絕了才死心?
花十來年的時間走到這裡,走到頭了才發現前面沒有牆也沒有深淵,即沒辦法悶著頭撞上去也沒辦法閉上眼跳下去。到頭了,就是他等在這裡,就等在這裡和說我一聲,到此為止。
說真的,但凡他自私一點,可以趁這機會給我點甜頭,給我點希望,讓我繼續地等。可他是這麼清醒的一個人,清楚的知道自己要什麼,自己能給什麼。在他心裡還未把另一個女人的影子徹底刨起來的時候,他決不會對另一個人做出相同的承諾來。
你看,我是挺傻的,可看人的眼光卻真不錯。
“郝妞,”他的手滑了下來,“看,有流星。”
我別開頭,恨他的轉移話題,“去他的狗屁流星。”在告白被拒後看到成堆的黃金我也提不起興致,更別說那些燃燒的黑石頭了。
他對我的粗魯完全不以為意,“丫頭,今天是你生日,有幾個人生日能碰巧遇見流星的。”他拍拍我的肩膀,“抓緊時間,快許個願。”
告白失敗了還許願,許個毛願啊!
我狠狠地抹了把臉,“不許!”
“郝炯,別這樣。”他像小時候一樣摸著我的腦袋後,再搔搔自己的後腦勺,“我也沒做錯什麼。”
是啊,你沒做事什麼,是我太小氣了!可就算我再大方,也不可能在告白被拒絕後立刻原地滿血狀態復活成功,然後再HAPPY地用小女生夢幻狀去管狗屁流星許願。
“……流星可是很難得的,郝妞,許個願吧。”他再次懇求,“許一個。”
這也太為難人了,他真當他是奶媽啦,一說話就能發力讓我滿血狀態復活?我瞪了他半晌,終於敗下陣來。抬頭看看藍黑色的天空,果然有朵東西拖著銀白色的長尾巴劃了下來。
什麼流星嘛,分明就是掃帚星!我沒好氣地想著,但還是老老實實地閉著眼許了個願望。睜開眼後,我發現他正愣愣地望著天空發呆。到底是沒忍住,問道,“飯哥,你是不是還想著她。”
他沒吭聲。
“你一句話把我打發了,我也認了。”我咬咬牙,一刀子戳在他心窩裡,“可你也得認明白,她心裡沒你,你們倆根本不可能。”
“我知道。”他頗有些無奈地笑著,“可我沒辦法。”
我喜歡你,你說對不起,所以我再沒辦法也得下狠心斷了念想。你喜歡她,所有人都說不可能,你卻說你沒辦法斷。
憑什麼呢?
太不公平了!
我的眼眶子又紅了,不是想流淚,而是恨得想揍人。事實上,我真的揍了,用拳頭。嘭一下砸在他的臉上,我那麼那麼喜歡的一張臉上。拳頭死死地攥緊,很長時間都鬆不開。
“去你個臭飯桶!”
我剛才就該許願讓他明天掉茅坑裡去!
我恨恨地扭頭就走,滿腦子只想著一件事:摳,使勁地摳!哪怕撕摳得血呲啦呼地也得把這不開竅的混蛋從心裡給摳下來!
氣哼哼地推開門,我情緒很差地開始蹬蹄子甩鞋子,“我回來了。”
“炯啊,你回來了,小范呢?”老郝媳婦迎了上來,不忘往外面張望,“他人呢?”
“掉天坑裡去了。”我餘怒未消,自然沒什麼好臉色。
老郝媳婦毫不留情地在我腰上掐了一把,斥道,“胡說什麼!有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