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兒丫頭!將藥方交給了修萍,司空絕掀開布簾子走進了帳篷裡,床鋪前,那纖瘦的身影正在用銀針扎穴,如果說還有一點點的疑惑,那麼此刻,卻全然肯定了,她的醫術都是他教授的,她的下針起針的手法,即使閉著眼,司空絕也可以完全的想象出來。
難怪看見她的那一刻起,心頭總有著理不清的情愫在糾纏流淌,難怪他會嫉妒鳳御塵,會忍不住的想要將她這麼留在身邊,十年啊,她怎麼能如此狠心的隱瞞下!
就司空絕貪婪的凝望著龍羽羽的纖瘦的身影,眼眶酸澀的痛了起來,當初她走的決絕,直接跳下了生死崖,留給他是一具冰冷的屍體,可是如今,司空絕才明白,原來他愛護了十年,珍惜了十年的人並沒有真的死去,不管她為什麼會出現在蘇羽的身上,她依舊是他深愛的羽兒丫頭。
王爺之前幾日一直吞服著雨露丸,而在被塌方掩埋時也吞了兩顆,這才護住了心脈,龍羽羽一直停止的胸口終於再次的感覺到了心跳,血跡斑斑的小手顫抖的撫摸著鳳御塵冰冷的臉頰,緩緩的蹲下身來,將臉深深的埋在他的胸膛上,王爺沒事,沒事。
太多的問題想要問,可是司空絕卻只是貪婪的將龍羽羽的身影鎖進視線裡,一直以來,空洞的心扉終於不再感覺到痛苦和悔恨,羽兒丫頭沒有死,她沒有死。
堙沉默著,莫玄依舊安靜的站在一旁,只是戒備著站在門口的司空絕,床鋪邊,龍羽羽一手緊緊的握著鳳御塵的手,一手撫著他瘦削的臉頰,直到半個時辰之後,到了起針的時間,這才重新將紮在鳳御塵身體上的銀針一一的收了回來。
“王妃,藥煎熬好了,已經溫熱下來了。”掀開布簾子,修萍身上也已經被大雨溼透,隨著走動,地上拖出長長的水漬來,而床鋪邊,龍羽羽接過藥碗,碗的溫度之下,手指不由的痛的一縮,可是卻依舊固執的捧過藥碗來,一旁修萍也慢慢托起鳳御塵的身體。
吹涼的藥喂到了口中,卻在瞬間又隨著嘴角流淌下來,修萍連忙擦著藥汁,而第二口依舊如此,龍羽羽犯下勺子,仰頭喝了一口,在所有人的錯愕之下,快速的低下頭,一點一點將口中的藥渡入了鳳御塵的口中,隨著他嚥下之後,再次喝了一口藥,用同樣的方法喂著鳳御塵喝下。
莫玄目光裡閃過一絲複雜,隨即又歸為了平靜,倒是一旁司空絕雙手緊緊用力的攥緊,用力之下,虎口甚至崩裂的滲透出血絲來,人皮面具之下,一雙眼陰沉的駭人,冷怒之中有著嫉妒的火光熊熊的燃燒著,這不是他鳳御塵的妻子,是他守護了十年的女人,是他要一輩子珍視的女人。
終於當一碗藥都餵了下去,龍羽羽感覺著指尖下風御塵的脈搏平靜沉穩下來,這才安下心來,而幾乎在同時,司空絕一把抓住龍羽羽的手腕,對上莫玄要阻擋的身影,冷絕陰寒的開口,“不怕我毒死鳳御塵,儘可以攔下我!”
話是對莫玄說的,可是那目光卻緊緊的盯著龍羽羽,左手掌心裡是緊緊攥住的瓷瓶,當龍羽羽視線掠過,停留在那裝著玉露丸的瓷瓶時,剎那之間,卻已經明白過來司空絕為什麼眼神如此的凌厲,可是這一次,龍羽羽卻沒有任何的慌亂和不安,對著莫玄搖搖頭,隨著司空絕走向帳篷外。
雨勢在一天一夜之後不但沒有減弱,反而更大了幾分,伴隨的電閃雷鳴,雨勢狂暴而來,司空絕雙手緊緊的按住龍羽羽瘦削的肩膀,沙啞的嗓音哽咽起來,一雙眼痛苦而又幸福的凝望著龍羽羽,“丫頭,你怎麼能如此狠心,你可知道當我看到你屍體躺在絕情谷底時,我甚至連活的勇氣都沒有!”
吼叫聲已經失去了平靜,夾雜在雨聲裡傳了過來,司空絕痛苦的搖晃著沉默的龍羽羽,巨大的痛苦之下,一把將她攬入了懷抱,緊緊的抱住,“羽兒,為什麼不給我解釋的機會,除了一開始想要過利用你的身份,我從沒有想要過傷害你,為什麼那麼傻的跳崖自盡,你想過我沒有,十年那,你怎麼能如此狠心絕情!”
“絕哥哥,如今說什麼都太遲了。”相對於司空絕的激動和顫抖,龍羽羽卻異常的安靜,雖然聲音有些的沙啞,可是那語調卻是平靜無波,她和絕哥哥在生死崖就錯過了。
“我不答應,不答應,羽兒,你是我的,是我司空絕的!”怒吼著,痛苦的咆哮聲來,司空絕手臂攬的更緊更緊,似乎就這樣要將她揉進到身體裡,就這樣呢,一輩子再也不會分開,再也沒有在生死崖下看見她屍體的痛苦和悔恨,他的羽兒沒有死啊,她怎麼能說一切都太遲了,他愛她啊,比她想象的還要深,還要沉,她怎麼能說一切都太遲了,他不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