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伸出手,拿起桌上的筆,用那隻漂亮的手在旁邊的報紙上,慢慢的寫下了兩個字——舒佳。
“這是你的名字麼?真是個好名字!”
面對夫妻兩人的欣喜,那個女人面無表情,自始至終麻木的女人,在看到旁邊酣睡的甜甜時,眼神有了變化。
呆呆的看著睡覺的甜甜,女人喉頭髮出怪異的單音節。
“真是個可憐的女人,似乎受了什麼打擊。”張曉亮做出結論,“明天帶她去我們局裡登記一下吧,看看有沒有人尋找。”
張曉亮年紀輕輕就做到了警長的位置,固然和他身分顯赫的岳父的大力提拔有關,不過也離不開他的努力,否則那麼多人裡,那個難纏的老人也不會單單挑上他做女婿。
◇◇◇
原本以為找到女人家人是很迅速的事,然而翻過最近的失蹤人口報案記錄後,警方請他們再等一段時日。
原本可以理所應當的將舒佳交給警方,可是看到警方提供的暫居地簡陋的條件之後,汪澈心軟了。
舒佳靜靜的跟在夫妻倆身後,面對兩人為她做的事情一無所知,只是面無表情的揪著自己的手指,像個孩子。
“那個……能讓她和我們住在一起麼?直到她家人報案為止——”汪澈的提議讓張曉亮微微的詫異,不過疼愛妻子的丈夫也沒有反對。
鑑於張曉亮的身分,幾乎沒有經過什麼阻撓,夫妻倆順利的帶著舒佳重新回到了家。
日子一天天過去,始終沒有關於舒佳家人的訊息,舒佳就在張家住了下來,在汪澈問她要不要留下來當保姆,幫自己照顧孩子的時候,她也沒有反對。
“太可憐了,她一定受過什麼過分的對待!”汪澈是這樣對丈夫說的。
“可是她的精神狀態……”面對這樣同情心氾濫的妻子,張曉亮還是有點為難,不過妻子接下來的話打消了他的阻止。
“舒佳的精神沒有問題,她只是怕生而已,我和她說話的時候,該有的反應還是有的,抱著甜甜的時候表情也很溫和,你每天上班的時候,她是個很好的夥伴。”
就是這句話,張曉亮對妻子的提議點了頭。
向來嬌慣長大的妻子一個人照顧孩子是很辛苦的,所以自己早就有請保姆的打算,既然妻子喜歡了舒佳,同意她也無妨。
張曉亮知道妻子是個很挑剔的人,之前不是沒有請過保姆,可是每次都被妻子退回去了,理由是嫌棄對方年老粗鄙。
習慣優雅生活的妻子連幫傭的長相年齡都挑剔,張曉亮知道,其實妻子找的不光是保姆,她也在找尋自己的玩伴,妻子自己根本就還是個大孩子。想到這裡,張曉亮笑著點頭。
舒佳是個非常讓人驚訝的女子。不會說話,可是什麼都能聽懂;舉止優雅,微小的動作讓人一看就知其是非常有教養之人;每次和汪澈出門逛街,雖然不能言語,可是隨意的指點總能為汪澈購衣做出最佳的決定。
每天每天,舒佳身上總能讓人有驚訝的發現,所以某天夫妻兩人看到舒佳坐在鋼琴前獨自演奏時——
“真是太不可思議了!”汪澈捧住了自己的臉,旁邊的丈夫也是一臉驚異。
舒佳彈的是一支非常優美的曲子,不知道名稱,初聞只是讓人覺得婉轉好聽,再聽就會覺得濃濃的憂鬱。
那雙美麗纖細的手指遊曳在黑白鍵上的風情,讓夫妻倆看呆了眼。
“太神奇了!”汪澈是率先回過神的,原本想過去擁抱一下舒佳,可是視線不經意掠過丈夫的時候,汪澈打住了那個念頭。
“喂!你該回神了吧?”
丈夫目不轉睛盯著鋼琴前女子的樣子讓汪澈驟然不悅,狠狠的擰了丈夫胳膊一把之後,汪澈走到鋼琴邊吩咐舒佳準備晚餐。
那頓飯舒佳做得和往常一樣精緻美味,可是汪澈卻吃的食不知味。
心中有了疙瘩,汪澈對待舒佳的態度漸漸冷了下來,對於這種冷淡,舒佳彷佛沒有察覺一般,仍然每天默默做著女主人吩咐自己的事情,哪怕那些吩咐越來越不合理。
舒佳看似逆來順受,要她做事她就去做,事情做完了坐在陽臺上可以發呆一天,眼睛看著外面,好像看著什麼,又好像沒看著什麼。
往常這樣的舒佳讓汪澈覺得可憐,可現在,汪澈認為那是對方不將自己看在眼裡的打算。
“今天你開車送她回來的?”看著一同進門的舒佳和丈夫,汪澈質問著丈夫,當著舒佳的面。
“她是個女人,你怎麼要她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