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
“隨你的便。”
兩人閒閒的沿著道路向北走,不片刻已出了鎮區來到郊外,其實小鎮本就冷清荒落,幅度又狹隘,鎮裡鎮外幾乎是同樣的幽僻。
深深吸一口氣,南宮羽目眺遠山層巒,近觀田野林木,興致孜孜的道:
“是該常常出來走一走,人與大自然多親近,精氣神便都充沛豐潤了,毒魄,這陣子,你不覺得心胸特別爽朗?”
毒魄笑道:
“除了窩在小客棧養傷的這段日子,我接觸山野荒原的機會可就大多了,所以沒有什麼異常的感受,山仍是山,水還是水,蔓草莽林也依舊是蔓草莽林,不見得比平日裡多一份新鮮。”
南宮羽嘀咕著:
“真他孃的煞風景!”
毒魄無可奈何的道:
“這是情緒問題,南宮,我沒你那麼曠達、只要想起飛星,想到我對她應盡而尚未盡全的責任,風花雪月,便全化灰揚煙滅……”
南宮羽不以為然的道:
“你如今就正在替飛星盡責任哪,只是偷閒小憩片刻,並不算罪過,毒魄,犯不著這麼折磨自己,逼迫自己,看開點,對你有益無害!”
毒魄形態索落的道:
“我不是看不開,只是心頭沉重……南宮,那種鬱悶,不說也罷。”
靜默半晌,南官羽道:
“你身上的傷,差不多快好了吧?”
毒魄略微活動雙臂,並側腰扭肩:
“不礙事了。”
南宮羽道:
“我知道你心裡急,事情不到結束的當口,你將永遠神魂難安……毒魄,我看這樣吧,明天再歇上一天,後天我們開路‘抱固嶺’,狠狠和‘鬼王旗’幹一票!”
毒魄淡淡的道:
“這樣做,會不會稍嫌急躁?”
“嗤”了一聲,南宮羽罵道:
“少給我來這套口是心非,姓毒的,你那點花巧,別人不明白,我還搞不清楚?”
毒魄的眼瞳裡含著笑意,聲音也活絡了:
“老友到底就是老友。”
南宮羽用腳尖踢飛了一塊石頭,忽然有些感慨的道:
“毒魄,方久壽走了有十好幾天了吧?”
算了算,毒魄道:
“十三天整了,他是我們到達‘八槐厝’的第二日午間離開的,一晃眼,十三天啦,辰光過得真快……”
南宮羽遠望雲天,喃喃的道:
“這小子如今不知流落到什麼地方去了?現在想想,姓方的人還不壞,身處這等走投無路的困境下;猶幫了我們不少忙!”
毒魄道:
“十三天是一段很長的時間,十三天裡,足夠一個人走到很遠、很遠的地方;如果方久壽仍然按照他原先的計劃去做,此刻必已在千里之外,南宮,千里之外的任何一點上,我們找不著他,也沒有別人找得著他。”
點點頭,南宮羽道:
“不錯,也沒有別人找得著他……”
毒魄低聲道:
“但願姓方的多福多壽,吉祥平安。”
南宮羽哼了哼,道:
“你是該送他這兩句祝詞,說起來,他的前程,可不全部毀在你的手裡?”
毒魄眉梢子輕揚:
“以方久壽的條件,他在‘鬼王旗’之內能有什麼‘前程’?尤其‘豹房’的任務特殊,可謂步步兇險,待久了,難保不出差錯,早早脫離,是福非禍,南宮,明確的說,我是救了他!”
南宮羽揶揄的道:
“救了他?眼瞅著方久壽就得挨餓受凍了,這也算救了他?”
毒魄拂去衣袖上的一抹微塵,笑道:
“挨餓受凍,總比橫死要好,何況,他身上尚有一筆底帳,若妥加運用,日子還有得過,南宮,人想活長遠,就必須看得長遠……”
南宮羽道:
“孃的,說來說去,好像全只你有理!”
抬頭望見路邊一叢青竹,竹後隱約露出一角灰石,毒魄捶了捶大腿,道:
“有點乏了,那邊坐坐歇歇腿吧?”
南宮羽嘿嘿一笑:
“就他娘這麼幾步路就走乏了?我說毒魄,你的身子骨約摸還沒有徹底恢復過來吧?”
毒魄道:
“不然,人要常活動,持續力才越長久,我這些日來懶散慣了,筋骨難免稍覺僵硬,不比平時那般頑健,其實只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