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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部分

文!”

把桌面上的綢包摺好塞進懷裡。

毒魄道:

“我預備天亮就走,往後怎麼個情形,我隨時會和你通訊息。”

南宮正色道:

“毒魄,你怎麼不開口邀我相助一曾?”

毒魄吁了口氣道:

“我們是知己,是好友,不錯,但我沒有權力要求你陪我玩命,我也不是和你客氣,南宮,你有你的生活,有你面對的世界,我憑什麼能拿情分拘住你,拖你一起下水,幾十歲的人了,行事之前,總得設身處地,替人家想想!”

南宮羽道:

“如果我自己願意陪你玩命呢?”

毒魄嚴肅的道:

“南宮,你不幫我上陣,並不表示虧欠我什麼,你給我的,已經大多大多了--”

南宮羽形態平靜的道:

“你以為我是受了你我之間情感包袱的拖累,才不得不有此一說?”

毒魄道:

“我只是不想牽累你大深--”

南宮羽語氣堅定:

“毒魄,這麼多年來,我們哥兒倆憎同手足,義比金蘭,可以說是連心連命的老搭檔,你有了事,從哪一方面而言,我都不能做壁上觀,我要不跟著去,只怕睡覺都睡不安穩,那種牽腸掛肚的懸念及艾怨,最叫我難以忍受了,人活在世上一求的是個心安,否則,也就沒什麼意思了……”

毒魄還在遲疑。

“這可是玩命,南官。”

數動著腕上的念珠。

南宮羽道:

“我知道這是玩命,但毒魄,你能玩,我為何不能玩?我這條命,並不比你尊貴、更重要的是,飛星不該這麼白死,她也是我的朋友,你要為她申冤雪恨,莫不成我就只合裝聾作啞?”

沉默了一會。

毒魄笑道:

“好吧,老友,這一次咱們又攪合上了!”

南宮羽深恩著道:

“毒魄,你打算從那哪裡先下手?我是說,你有了行動的腹案沒有?”

毒魄道:

“當然先找正凶--‘癩蛇’崔秀、‘丈二紅’閻四姑,接著下來是‘六臂人勉’商鰲,此外,我還想挖整個‘豹房’的根,這樣一來,就勢須與‘鬼王旗’全面血戰了……”

並不意外的笑笑。

南宮羽道:

“我就曉得你是這樣的心思,毒魄,我常想,仇恨的確是一件很可怕的事。”

毒魄沉緩的道。

“它不但可怕,更且糾纏,它盤踞在你心裡,像毒蛇似的啃噬著你的心靈,它浸蝕著你的神魂,令你時刻難安,除非你已死亡,你已麻木,它永遠不會放過你,抵擋仇恨,只有一種方法,便是徹底剷除仇恨的根源……”

南宮羽頷首道:

“說的是,或許另有一種方法,但卻並不適合每一樁仇眼。”

毒魄道:

“我知道你指的是‘寬恕’,南宮,我也不算是度量狹窄的人,可是,你要我對那些冷血兇手還以慈悲,這就不能叫‘寬恕’,乃是縱容,乃是姑息了,我只問你一句話--如果我放過他們,你敢保證他們不再去用同樣手段茶毒於人?”

南宮羽道:

“我不敢保證,所以我才說,‘寬恕’並不適合每一樁仇恨。”

毒魄眉宇低垂。

悠悠的道:

“他們甚至不能算人,人不會做出那等傷天害理的事,南宮,應該淪入禽畜之道的一類,便必須讓他們淪入,否則,留在世上反而為禍患。”

咧咧嘴。

南宮羽道:

“我明白你的想法,也瞭解你的心情,毒魄,你確實很苦。”

毒魄磋揉著自己的面頰。

澀聲道:

“不單是苦,南宮,還有一片不知所寄的空茫……”

南宮羽並沒有親人遭難,更沒有如同飛星那般密切的伴侶折翼夭亡,但是,他卻同樣感受到毒魄內心的痛楚,而這般痛楚,竟又是無從慰藉的。

“還不到下雪的時候,天氣已經有著雪前的冷峭與陰晦了。

風吹得寒冽、吹得凜厲,而且發出那種仿似帶著哭號的聲音、不歇的在林梢谷峰間迴旋打轉,人便端坐屋內,也深深體會到恁般入骨的蕭索,蕭索得連意念都不免泛起灰鬱……

全無歡套著一件狼皮坎肩,內罩暗紫色的長袍,十分舒適的靠坐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