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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牢籠 “出家人不打誑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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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塵探出手,將將觸到紙頁時,又柳出聲提醒“法師,墨跡未乾。”

神塵收回手,對上又柳視線時眉眼內淺波隱匿,像是隻是對畫產生興趣“這是姑娘所作?”

“奴婢閒來無事便喜歡隨便畫畫。”

神塵隨口問道:“明黃、赤紺?”

這是畫中用到的最貴的兩種顏料,又柳一心想著畫好些吸引神塵,倒是忘了用料太好會顯得刻意。

又柳看著冊子半真半假道:“奴婢在作畫上,總是拿捏不好線條,遇到喜歡的想畫下來的物景,只能在設色上做功夫。”

神塵迎上又柳認真的目光,柔聲肯定“姑娘畫得很好。小僧也曾學過丹青,卻沒有姑娘設色的天賦。”

神塵是除平蕪外第一個誇讚她畫作的人,又柳難掩欣喜,眸色都因神塵的話亮了幾分“當真嗎?”

又柳眼波粼粼,雙眼一開一合間羽睫緩緩地顫。

神塵垂眸“出家人不打誑語。”

又柳抿笑,想起正事問道:“法師可覺得畫中景眼熟?”

神塵頷首“是母后寢殿一角。”

畫上只有香爐燭臺兩個實物,還是宮內常見的式樣。又柳裝作不知神塵從何看出,滿眼驚奇“法師是從哪看出來的?”

又柳彷彿聽到一聲輕笑,神塵看向畫冊。

“狻猊尾部有道刻痕,是小僧幼時同柔安一起刻下。我們二人覺得狻猊尾巴尖似長錐不好看,便想用小刀去割它的尾巴,留下了那道痕跡。姑娘的心很細,那樣隱蔽的痕跡也被姑娘發現了。”

“並非奴婢心細,而是皇后娘娘會下意識摩挲狻猊尾巴,奴婢才注意到刻痕。”

“姑娘常在殿內近身侍候?”

又柳就等著神塵的這句話,搖頭“侍宴前夜,是奴婢第一次於殿內侍候。從前奴婢離皇后娘娘最近,也只是在外殿守夜。”

“可姑娘的畫,繪的很細緻。”

“是內殿給奴婢的冷清落寞之感太深,奴婢所繪不及當夜所感萬一。”

又柳點到即止,等神塵又看了會畫,又柳不太好意思道:“法師,想是剛服藥的緣故,奴婢有些睏倦。”

神塵合掌“是小僧不是,姑娘歇著,小僧明日再來。”

看著神塵離開,又柳舉著小冊翻開新的一頁。

神塵法師心軟,從他看到那幅畫後部意見流露的憂色便可看出。

又柳對法師的恩情很難打動他,可生身父母之恩卻難說。

又柳眉心擰起,喃喃道:“要再畫什麼才能讓他更為動容?”

“哎呦,你慢些先別動,小心摔到。等等我扶著你。”平蕪就一個沒留神,又柳已經抬著右腿,一蹦一跳地向前走了。

又柳已經躺了兩天,實在躺不住了,央求著平蕪帶她在外面走走。

平蕪快走兩步追上又柳,扶住她的手臂“今日走的夠多了,明日我再陪你出來。”

又柳只有一條腿使勁,此刻也感覺有些疲累,便由著平蕪扶她回到屋內。

“咦。屋內剛來人了?”又柳看著榻上疊起的被褥問道。

剛才出來時沒打算走多久,平蕪便沒幫她整理被褥。

平蕪看了眼,扶著又柳在榻邊坐下“許是姑姑叫人來過。”

又柳不急著躺下,她取過冊子,筆桿有一下沒一下地點在紙頁空白上。

“平蕪,你......”又柳轉頭正要跟平蕪說話,卻見平蕪矮下身子,嘴裡發出嘬嘬的聲音。

元寶四隻爪子踩在地面的方磚上,發出噠拉的輕巧聲響。

元寶是皇后養的一隻奶白色獢獢狗,胖墩墩一隻,毛髮又長又軟,鬆鬆綿綿的很招坤寧宮上下的喜愛。

元寶性子也乖順,皇后平日常關上宮門,放元寶在坤寧宮自己溜達。

今日倒是叫元寶發現了她們這處。

又柳笑起來,將手上東西放下,笑眼看著元寶在平蕪的逗弄下踢著爪子雀躍的跑來。

元寶的尾巴打著圈轉來轉去,自己也知道它得人喜愛似的,貼貼平蕪的手,又雨露均霑的用毛茸茸的身子去蹭又柳。

平蕪擔心元寶撲到又柳腿上,忙假裝拋物引元寶去追。

“快上榻,省的元寶撲到你右腿上。”

元寶體型不小,要是真撒歡玩起來確實讓人擔心。平蕪跟打仗似得,著急忙慌扶又柳上榻,在元寶去而復返前讓又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