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處雨霧繚繞,山中客身披蓑衣行走其間,路邊的屋舍中,老者孩童仍著著初春的厚衣。
絲絲縷縷的寒意藉由雨霧凝成實質,冷白的霧氣幽幽直上,在山腰處積聚,青山生白鬚,透過群山的間隙隨風飄遠。
所謂一山隔四季,遠處金光四射,飄散過去的白霧在金光下化為滾滾熱浪,金光所到之處,萬物仿若染了層琥珀糖衣,熱得粘膩。
又柳早在薛椋泓看畫的時候站起來,走到薛椋泓身邊。
她彎腰趴在桌子上,撐肘拖著兩頰,見薛椋泓看完畫,期待看著他,“殿下看出來什麼了嗎?”
薛椋泓笑著搖頭。
又柳臉垮下來,看著自己的畫,難不成是藏得太深了。
又柳隨手指了畫中一個地方,“殿下再看看。”
薛椋泓笑著,故意道:“沒有什麼啊。”
又柳捂著腦袋,“我還以為挺明顯的,完了,這畫原本是為了諷刺姚陸海,如今一點用都沒起,我還思索了這麼久。”
又柳說話時,因為趴伏的姿勢曲著一隻腿。此刻又因為懊喪,情緒激動說話時帶著身子顫動。
又柳最近一直在觀花臺,也不用考慮避人,一直都穿著女裝,曲線盡顯。
薛椋泓抿唇,他身高腿長,坐下時會將凳子拉遠,又柳剛才也沒留意兩人的距離,遠看倒像是又柳站在他腿間,俯身翹著屁股。
薛椋泓離得近,眼前是又柳的臉,餘光是又柳彎月般輕折的腰肢,和腰下反折的另一道弧度。
薛椋泓聽不進又柳在說什麼,搭在桌邊的手慢慢攥緊。
“殿下。”
又柳轉頭看向薛椋泓時,見他緊繃著唇角,整個人剋制僵硬。
又柳單手託著腮回身看著她,薛椋泓從不知道女子的腰能這麼軟。
他耳根紅透,又柳卻突然意識到什麼,輕輕笑起來。
薛椋泓見她意識到還不站好,掰過她的下巴讓她轉回頭,“你坐回去說,我聽著。”
又柳在薛椋泓臉紅時向來只會得寸進尺,她推開薛椋泓的手,有恃無恐地託著腮扭頭盯著薛椋泓看。
薛椋泓看她挑釁,搭在桌上的手鬆了又緊。
“快些坐好。”
又柳搶了薛椋泓的話,“就不。”
啪的一聲,
又柳愣住,一手護在脊下,整張臉迅速泛起紅暈,連帶著脖子都透著紅。
又柳站直,剛才被打的地方不疼,卻要燒起來似得,又柳的聲音小了不少,“殿下你怎麼動手?”
薛椋泓將手搭在膝頭,手上姿勢不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