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哭到最後已經開始語無倫次了,她本來心裡就擔心得不得了,此刻又哭昏了頭,就連床上的男人逐漸轉醒握住了她小臂都沒察覺出來。
半個多小時前,傅勁深才被打了針鎮定,他這些天不吃不喝沒了精氣神,陸隨趁著他睡著,讓人給他吊了幾瓶葡萄糖。
換做普通人,打了鎮定沒有這麼快醒,然而梁知一頭扎進他懷中嚶嚶嗚嗚地哭個不停,他哪怕在睡夢中,心都給她哭軟了。
男人才入睡不久,皺了皺眉頭聽著懷中這熟悉的小哭腔,他心中一驚,強撐著精神逼迫自己清醒,然而才一睜眼,就見那令他魂不守舍朝思暮唸的小太太摟著自己身子嬌滴滴地哭個不停。
他哪裡見得了她哭,然而鎮定的藥性還在身子裡起著作用,他渾身沒什麼力氣,可還是努力伸出手,握住少女的小臂,他還記著她手臂上的結痂還新鮮著,不能擦碰,男人心臟揪作一團,小心翼翼護著她小臂,喉結動了動,艱難地啞著嗓開口:“知知……?”
她哭得起勁,壓根兒聽不見。
傅勁深使出渾身的勁,另一隻手彎著摸了摸她頭頂,懷中的小姑娘明顯怔了一瞬,隨後立馬仰起小腦袋,然而眼眶裡的淚一時間卻止不住:“嗚嗚,你醒了?疼不疼?”
傅勁深:“?”
梁知見他不吭聲,心疼得不行,小臉皺巴巴地挪著身子往他面前湊:“哪疼?我去叫醫生!”
男人輕笑一聲,此刻大抵知道是周靖航那傢伙又和她添油加醋胡說八道了一通,他嘴角扯了扯,隨手拔掉自己手背上的輸液針頭,而後將小姑娘擁入懷中,嘴唇抵在她額頭說:“心裡疼。”
“你別鬧了。”
“我沒事。”他如今知道撒一個謊得用千個萬個來圓,到最後還是會戳穿,會落空,沒用的,“周靖航騙你什麼了?說我身負重傷,馬上就要嚥氣了?”
“嗯……”梁知癟著小嘴,乖乖地躺在他懷中。
“他胡扯的,我只是打了點鎮定,睡得沉了些,身上一點兒傷也沒有。”他嘴角掛著無奈的笑,此刻由於藥性的關係,抱著她的懷抱不似平常那般有力。
然而他還是不願意鬆開,男人笑得有些自嘲的意味,眼下他只能透過周靖航的謊言來得到這令他貪戀的擁抱。
他低頭吻了吻她的額心。
梁知仍舊一臉不相信地抬頭看他,傅勁深揉了揉她的發頂,嗓子仍舊有些啞:“不信一會兒去問陸隨,他是你表哥,不會騙你。”
梁知抿著唇沒好氣地看向他,然而下一秒卻猛地往他面前湊了近,雙手捧在他三天來削瘦了不少的臉龐上,低頭主動地吻上他蒼白的唇。
傅勁深顯然沒想到她會這麼做,她眼角掛著的淚珠蹭了他滿臉都是,可男人只是愣了一瞬,下一刻便按著她的後腦勺,將主動權一下奪了回來。
他靈活的舌。頭輕輕鬆鬆撬開少女牙關,吮。吸著她的柔軟,吞嚥她口中香蜜,怎麼嘗都嘗不夠。
小姑娘哭久了,抽噎停不下來,一邊吻,一邊吸著氣,模樣可憐巴巴,可把傅勁深心疼壞了。
良久之後,他鬆手放過了她,少女躺在他懷中,抽著氣陪他入睡:“你睡吧,我不走。”
“你真不走?”
“嗯……不過如果餓了,還是會出去吃個飯。”畢竟她肚子裡還揣著一個小傢伙,由不得她任性,小姑娘認真地回答,傅勁深忍不住低低地笑,他的小姑娘有時候認真起來比平時看著還要蠢上幾分,可誰叫他喜歡得緊。
“好。”他摟著她,唇角勾著淡淡的笑,沒幾分鐘便沉沉睡去,這一覺比方才打了鎮定睡得都踏實,因為她在懷中,她才是他的良藥。
傅勁深一覺睡了好幾個小時,梁知晚上因為官宣的事,也沒怎麼吃好,又哭哭啼啼好一陣,肚子餓得不行,無奈只能輕手輕腳從他懷中挪出去,拉著陸隨吃了個夜宵。
她邊吃,邊拷問陸隨,她這個表哥自己是個心理醫生,對上她的幾句問話居然一下子也沒兜住,一字不落實話實說了,梁知點點頭,把宵夜吃得乾乾淨淨。
她填飽了肚子,裡頭那個小傢伙也不鬧了,小姑娘信守承諾吃了飯便回到他病床上,陪著他繼續睡,一覺到了第二天早上,像個沒事人一樣。
隔天中午傅勁深終於醒了,醒來的時候梁知還在懷中,只不過她中間還抽空吃了早餐和午餐。
傅勁深心情大好,在她恬靜的睡顏上吻了好幾下。
梁知被他折騰醒了,迷迷糊糊間往他懷中又鑽了鑽,傅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