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 ;然後,他便覺得右小腿的皮肉之下,宛如生生被人插進了一把利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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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師叔請留步,我一定將話帶給師傅她老人家。 ; ;師傅性子急,我想,說不定過幾天,她就會來莊上作客的。 ; ;”白嫻含笑和幾名白衣女子辭別。
從揚箭莊裡出來,她便收了溫婉的笑容,深深吐了口氣。 ; ;回頭看看莊院門首牌匾上三個虯勁的鎦金大字,面上露出了譏嘲的微笑。 ; ;“第十六家。 ; ;秦師妹,你真有能耐啊,走都走了,還能讓我這麼不安生。 ; ;”
“啪!”她緊緊握住了拳頭,纖細地指上,一隻銀戒從中斷開,掉落在地上。
“賤人!別讓我等到那一天。 ; ;到時候我要讓你這*子臭名揚滿天下!”白嫻‘格’的咬了一下牙,慢慢低下頭去。 ; ;等到她再抬起頭來的時候,一貫的笑容又已回到了她的臉上,甜美,恭順。 ; ;單從表情看,誰都不會想到她心裡正在罵的話。 ; ;她輕輕從懷裡抽出一張紙來,優雅地翻開,匆匆看了一眼,對著面前微笑道:“下一個,獸形門。 ; ;可愛的秦師妹,你不會是異想天開,喜歡上老虎獅子了罷?你要是藏在這裡,我可害怕,不敢來找你。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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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聖今天總算吃飽了。 ; ;”一名黑衣人輕輕笑道。 ; ;眼光投落,在灑滿血水的青石地面上,許多米粒大小的黑蟲子蠕蠕而動,盡向屍體倒伏處聚攏。
獸形門已經成了修羅地獄。 ; ;屍橫遍地,處處是一小窪一小窪的血水,許多臟器肢體散落在地上,濃重的血腥氣味被高溫烘曬掀揚,愈發的難聞。 ; ;張白陶分成了七份,手足四肢被盡數撕碎。 ; ;一條腿連著半塊胯骨,彎曲蜷在大門處。 ; ;他的頭顱,很完整,仰面朝上,眼睛大睜著,兩行血淚順著面龐淌落。
他的目中充滿了憤怒和不解。
也許,還有不甘吧。
他方當盛年,功力正在飛速上揚之期,而門派整頓得宜,弟子爭氣,獸形門好久都沒有這樣昌盛蓬勃的景象了。 ; ;滿門老少原本都滿懷期望,趁此機遇,要在江湖上闖出大大地名堂來。 ; ;可是,誰又能想到,雄心未酬,卻先等到地這樣覆巢的結局?
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 ; ;悠悠千古之嘆,又豈是字面上這寥寥筆墨如此簡單。
前有無數人,後將有來者。 ; ;為芻為狗,成魚成肉,被天地造化置到了砧板之上,全無抗拒地能力。
而,這可怕的造化,可憎的命運,究竟從何而來?張白陶到死都沒有明白。
“師……傅……”一個垂死的弟子喑啞著嗓子叫道,他伏在地上,哀傷的看著他敬愛的師傅的頭顱,圓睜的眼睛裡蓄滿淚水。 ; ;他是那名使虎拳的弟子,此時已經全化成虎形了,額上黑紋成王,臉頰兩邊,有黃褐的粗毛覆蓋,上面同樣有黑色的紋路。 ; ;只不過,他的腰已經斷了,左側腰間被豁開了手掌大的一個缺口,血正從開合處湧出。 ; ;凝成塊的紫紅的血堆裡,是成團的黑蟲子在鑽擠爭搶。
他的目光一點點暗淡下去,就在瀕死的剎那,他看見一隻腳,重重的踩上了師傅的頭顱,骨血四濺開來。
“不識好歹的東西,敢跟我動手,我讓你滿門都不留全屍。 ; ;”
“蔣堂主,我們下一步要去哪?”一個黑衣人問。
那姓蔣的堂主將腳慢慢收回,在地上蹭掉了肉屑和頭髮,道:“不用著急,我們先到客棧住上兩天。 ; ;獸形門被滅了,江寧府定然要起一場大*。 ; ;我們就在旁邊看著,看看這些名門正派到底怎樣反應,另一方面,等等雲堂主和洛堂主他們,等外十八堂的人都來齊了,我們再動手不遲。 ; ;”
“是,堂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