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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部分

什麼叫做上品的精緻宛轉!”

李振緒在旁冷笑一聲,恨恨地盯著我,說道:“極是!極是!”唐仲友沒有開口,還是帶著那種漫不經心的笑容,淡淡地看在我的臉上。

我傲然一笑,從席中走了出來,衣袂飄動,輕移蓮步,一直來到綺窗之前,抬頭向外悠然望去:窗外桃花有紅有白,近看枝葉交雜,錯落有致,象是最為精緻的上好工筆;遠看卻又連成一片,如雲蒸霞蔚一般,著實是華美悅目。

只聽李振緒沉聲道:“你想了這般久了,難道還不曾得出一首好詩?”

我回過頭去,對他嫣然一笑:“李大人,咱們都沒有一個當皇帝的狠心哥哥,七步做不出詩就要掉腦袋。這大好的春光豔色,是要用心去感悟體會的,如果急慌慌的胡亂吟幾句詩來應個景兒,又有什麼樂趣?”

突然有一人笑了起來,笑聲清朗悅耳,迥異凡俗。我心中一震,回頭望去,卻見那個可恨的知府大人,眉毛微揚,眸光燦然,居然笑得十分開懷,口中說道:“有趣!有趣!”

李振緒的臉色卻顯得更紅,看上去更象豬肝了。

我嗔怒地盯了唐仲友一眼,又掃了席中眾官員一眼,說道:“妾身已有一小令,還望各位大人指正。”

所有人屏息靜氣,齊齊看向了我。

我柔和的聲音,在樓中響了起來:“道是梨花不是,道是杏花不是,白白與紅紅,別是東風情味。曾記?曾記?人在武陵微醉。”

席間雅雀無聲,靜得連一根針掉在地上的聲音都聽得出來。所有的官員,包括李振緒在內,一時之間,都是張口結舌。坊中的官妓們的臉上,卻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啪!啪!啪!三聲清脆的掌聲響起。

我轉臉望去,只見唐仲友從椅上站起身來,神情卻是前所未有的肅然:“各位同僚,本府向與各色才子交遊,卻從未聞得如此韻落有致的詩詞,真正的珠玉在前,各位不必再吟下去了。”

他的眼中,又開始有了起初那種動人的光亮,這次,是深深地凝視著我:“嚴姑娘,你贏了。”

席間眾人這才醒悟過來,發出一陣讚歎之聲,李振緒頺然坐落在席邊,倒了一杯美酒,仰頭喝了下去。

不知是哪裡來的一股怨氣,我脫口而出:“唐大人,方才李大人已經說過,勝者有權令座中任一美人相陪。現在是我贏了,能否令座中任一大人相陪飲酒作樂呢?”

眾官先是愕然,繼而更覺香豔剌激,隨即大笑起來,紛紛說道:“嚴姑娘此話大有道理,還要請大人成全才是呢!”

唐仲友不料我說出這樣話來,一時倒有些失措,道:“嚴姑娘……你言下之意……”

我走回他的身邊,俯身從案上拿起我先前呷了一口的黃金樽。樽中殘酒尚有大半,在我手裡微微搖晃,閃動著炫目的波光。

我盯著他茫然的眼睛,燦然一笑,但那抹笑容卻是極為慧黠狡詐,彷彿是林中狡狐終於逮住了一隻肥大的野兔:“嚴蕊別無所求,只求大人滿飲此杯!”

席間譁然。

唐仲友默然無言,但眼中光亮又是一閃。他突然向前邁出一步,與我幾乎只隔了尺許的距離,我甚至能感受得到從他身上傳來的陣陣溫熱的男子氣息,還帶著一縷若有若無的麝香氣味。

他伸出手來,握住了我端著酒杯的左手。肌膚相觸,我漸已迷濛的眼中,倏然閃過一道冷色,心裡卻是微微地一沉:莫非他,也是這樣的輕薄浮滑?

唐仲友手指在我指上輕輕一撥,有如柔和的一道絲絃拂過,我不覺就鬆了金樽,被他輕輕巧巧地取了過去。他欲要將金樽放在桌上,但在空中一頓,居然舉回到唇邊,仰首喝了下去!

他居然真的喝下去了!我的臉上頓時飛紅,這是我方才喝過的金樽,唇齒交接,樽邊沿上已隱然印下一道胭脂紅痕。此時我隔得近,看得清那胭脂……那胭脂已有一抹印在了他的唇上,襯著他如玉的皓齒、微泛硃色的臉龐, 好一段風流俊逸的動人態度。

手指上方才被他輕撥之處,當時不曾覺得,此時回味,卻覺肌膚微微顫慄,更是漸漸燙熱了起來。這燙熱漸漸擴散到了我的全身,彷彿有熊熊烈火在炙烤一般,一時之間,我竟覺席間我沒落腳之處。

他放下金樽,不宜察覺地抬袖輕拭去唇邊胭脂,對席上眾人點點頭,溫言道:“嚴姑娘心意可嘉,只是女子飲酒總歸不好。本官自飲一杯,不再回敬姑娘,姑娘可不要介意。”

宴席畢後,已有人將錦帛兩匹,端硯一方,紋銀二十兩送到我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