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籌足所需軍餉五百萬兩白銀,各個大臣紛紛告窮,說籌措不出銀兩捐獻。
氣死他了。
他萬萬沒想到,舒菲煙那女人如此狠毒,竟把主義打到軍餉上,分明是要致十萬西面邊疆將士於死地。
“隱衛!”一聲怒喝,隱衛不知從何處閃出。
“隱衛參見皇上。”隱衛低聲告罪道,“隱衛無能,讓皇后從宮中送出訊息,致使邊疆危機。”
“該死……”皇帝聹咬了咬牙,握緊拳頭,他知道,這不關隱衛的事,舒隆革在宮中埋伏下無數心腹,舒菲煙想要傳遞訊息出去易如反掌,“鳳暄宮怎樣了?”
隱衛見皇帝聹又一次將滿腔怒火憤慨強壓下,喘了口氣,眼波輕晃,如海面波瀾盪漾,晦聲道:“皇后娘娘挑選了一批新奴才伺候,皆是舒相精心挑選篩選過的人,每天堅持喝藥、補品,堅持在寢宮四處走動,似乎打算滿月後走出鳳暄宮。各宮娘娘遵皇上吩咐,暫時罷免每日請安,太妃派衍喜宮音旋姑姑伺候皇后,茗昭儀曾去請安,被擋在宮外。”
思量片刻,隱衛踟躇道:“請皇上小心,鳳暄宮寧靜的不同尋常,皇后似乎有大動作了。”隱約覺得,皇后受到什麼刺激,她人雖沒走出鳳暄宮一步,可鳳暄宮裡裡外外透出的陰寒氣息,卻令人膽戰心驚。
小公主的事,皇后可能知道麼?
此事極為隱秘,連舒相都不疑有他,身處深宮、無法踏出一步的皇后,可能知道麼?
自皇后生產之後,鳳暄宮被圍的水洩不通,皇后要傳遞訊息,惟有透過守衛鳳暄宮的夏侯忠將訊息傳遞給舒相,若皇后知道小公主的事,舒相怎可能不借機發難?
皇帝聹冷笑一聲,眼底閃過蔑色,似乎渾然不將隱衛的話放在心裡,心底卻並非如此。
舒菲煙,這個女人他從未輕視過,尤其在那碗安胎藥的事之後。
“皇上好大的火氣啊!”邪惡調侃之聲突兀響起,如一枚石子猝然投入平靜無波的水面,泛起**漣漪,從湖面一直盪漾到湖底。
什麼人?
隱衛即可調轉視野,搜尋御書房內藏的住人的可疑之處。
沒任何發現。
不禁大為吃驚,什麼樣的人可以闖入守衛森嚴的御書房,在出聲之後依舊神秘隱藏,讓他發現不了?
皇帝聹鎮定自若,低沉道:“出來吧。”能避過隱衛的防範,事先出聲警告,決不會對他產生威脅。
一道黑影出現立於眼前,張狂殘佞氣息瞬間充斥整個御書房,淡淡血腥之味刺激著皇帝聹、隱衛的嗅覺。
偌大的御書房,光線充足,無一處不暴露在陽光之下,而他的出現,似一片烏雲,明明站在陽光之中,卻似隱藏於黑暗之中,使人瞧不清身影,更別提瞧清他的臉。
心頭,投下層層疊疊黑雲,陰影籠罩著。
“皇上好定力!”黑影輕聲讚許道,不愧為坐在龍椅上的男人。
隱衛閃身站於皇帝與黑影之間,防衛性的緊盯著他,低喝道:“放肆!見了皇上還不跪下?”隱衛本想怒斥他,一想到他出神入化的武功,邪惡狂妄的舉止,必是江湖上極端自負、眼高於頂的人,若是一言說錯,說不定會給皇帝帶來無限危險可能性,故而只說了聲“放肆”。
皇帝聹斜眼凝視著黑影,嘴角抽出一絲冷意。
黑影“呵呵”低笑著,彷彿聽到了天大的笑話般,嘲諷的斜了眼隱衛,渾然不將他放在眼裡,目光直刺皇帝,如同閃爍寒光的刀子:“皇上何必生氣,不過是個一腳踏進棺材的糟老不死,皇上還會怕了他麼?”
皇帝聹黑眸微微睜大,似隱隱詫異,一個不知天高地厚的江湖狂徒,竟敢說出如此膽大妄為的話來,委實不知死活。
“來者何人,報上名來?”隱衛一手扣在腰際劍柄上。
黑影冷淡瞥他一眼,無限譏誚,隱於黑暗中的手指輕揮,隱衛身子驀的彈出兩丈多遠,直到撞到牆上,重重摔在地上嘔了口鮮血,才勉強穩住身形。
方才,一股強大到他不可思議的無形劍氣直刺他死穴,偏偏在距離他死穴一寸處硬生生偏了方向,否則,他必死無疑。
他,究竟是何人?
忍不住,悄悄一怔,皇帝聹終於轉過身,不再半側著身子對著黑影,正視他:“閣下是何人?難道怕說出自己的名字麼?”
黑影怔忡片刻,鬨然笑聲震動胸膛,壓迫皇帝聹、隱衛耳膜生疼,隱衛更是吐血不止,若非他顧及皇帝聹絲毫不懂武功,即便用笑聲震斷隱衛心脈也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