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屍十三!別來無恙了!”山神峞回道。
名為“屍十三”的青年,從一側黑暗角落走出,那裡明明沒有出入口,可他就那樣肆無忌憚走了出來,伴隨著腳步聲,還有一陣“哐哐”劇響,看過去,在屍十三的身後,一米長的鐵鏈,扯著一口黑漆漆的棺槨。
棺槨頂上,有一顆血淋淋的腦袋,腐黃色澤的膿水,從那腦袋的七竅流淌出。
“黃棺?”我認出了失去的人的頭顱,居然是枉死城的主人。
黃棺怎麼死了?
在我的印象中,無論誰死了,覺得強悍如“梟雄”的黃棺不會死,沒想到,居然被這個“屍術士”的後人殺死了,還被割裂了腦袋。
不用想,棺槨裡裝著的,肯定是無頭屍軀。
拖著屍體、棺材走動,這個叫屍十三的傢伙也是一個另類奇葩。
“屍十三,你什麼時候醒了?”山神峞依舊癱坐地上。
“早就醒了,一直在看戲,當然,我也沒閒著,你要處理的殘局,我都處理了!”
“你本來要殺的人,我替你殺了。”
“現在,就殺一個該死的還活著罷了!”
……
屍十三枯黃瘦削的臉,一直帶著種瘮人笑容,比哭還難看的笑,讓人不敢對視。
“該死的人,就是我吧!”山神峞很平靜。
“說得不錯!就你沒死了!”屍十三一屁股坐在棺頭,瞳孔內黃光閃爍,繼續陰笑著說道,“山神峞,這一次,要不是你強行與那個土匪頭子惡戰,受了重創,我也不敢輕易現身,現在你自己來選擇吧!”
望著這個渾身屍臭氣息的青年,我有些恍然大悟,與山神峞殺斗的土皇帝,之所以那般兇悍,暗中,一定是屍十三在背後搗鬼了。
可以說,山神峞一定是遭到算計了。
“我還有選擇?”山神峞反問。
“你自己死,還是我送你一程,這就是選擇!”屍十三自負笑容。
“你都殺了誰?”山神峞沒有回答,反而再問。
“好幾個吧!”
“黃棺,銅人騫,鬼妹,九流……此外還有一些觀望的小卒子。”
“一個都沒放過。”
……
屍十三的話,一下讓我驚醒,當即喊道,“屍十三,你殺的人裡,有沒有一個陳長生的?他身邊還有兩個年輕女子!”當下,我急切盼望著屍十三的回答。
“殺了!一個不留!膽敢進入渡鴉嶺地帶的,誰都別想活。”屍十三的話,讓我一陣頭暈目眩,一時間,我捶胸頓足,後悔到腸子都悔青了,我怎麼那麼傻缺,當時,就不應該跳進漩渦,就不該和阿顏分別,誰能想到,那次一別,從此就是天人永隔,陰陽不再相見了。
“殺!”
我怒喝一聲,音浪如潮,一股又一股勢大力沉波及出去,陰陽碎金吟,我施展時雖然不如道士布衣子那般可以“百里封屍”,不過也算小有所成。
屍十三臉色一變,這傢伙動作極快,一個後翻,雙掌一沉,徑直將地面的棺槨豎起,橫檔在自己的身前,上邊那顆黃棺的腦袋飄飛。
“鏗……”
棺槨被攔腰橫斷了,碎屑飛濺,誰知道,這裡邊空蕩蕩的,居然是一個空棺,兩層棺木爆碎,估計屍十三也沒有想到,巨大的衝擊力,將他掀翻了三米多,隨即表情帶著震驚道,“道教的陰陽法門,好傢伙,沒想到你這麼一個不起眼的小嘍囉,居然學了那般本事。”
“死!”
我掄著拷鬼棒就殺了上去,阿顏死了,陳長生死了,一種說不清的壓抑沉在心頭,眼下,那些壓抑就是憤怒,看我衝殺過去,屍十三沒再避退,他左手一翻,掌心多了一個器物,是半截染血的幡旗。
身後,坐在地上的山神峞沒有說話,沒有勸阻。
“轟!”
“轟!”
……
布衣子所贈的拷鬼棒,看似不堪一擊,但是拼鬥起來時,卻堅固如鋼板,如一頭受傷野獸的我,殺紅了眼,不斷欺壓近前拼鬥。
“噗!”
我肩膀被半截幡旗掃過,鮮血沒有滲出,倒是留下一條開合的皮肉傷口,不過屍十三也不好受,拷鬼棒重重砸在他的脊背上,悶哼一聲到底。
用拷鬼棒擋住半截幡旗後,我一腳腳朝地上屍十三的胸膛腹部踹去。
屍十三這傢伙簡直就是“惡僵”,皮糙肉厚,腳力提上去,就好踹在了岩石上,腳頭疼得厲害,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