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些讚賞地看了自己一眼,心中激動得無以復加,繼續板著臉道:“殿下車馬疲勞,老子得趕快給他疊被鋪床順帶著備水沐浴,哪個是殿下的房間?”
王憲嫄身邊跟著的大丫頭紅兒看此人貌似神智不大清醒,偷眼去瞧劉御,卻不見劉御出聲訓斥,反倒低著頭一個勁兒嘆氣,似乎有些難言之隱。
她素來乖覺,略一沉吟,見王憲嫄和路惠男還在發愣,自己站出來道:“奴婢指給您看哪個是王妃娘娘為殿下備下的房間。”
王狗狗依依不捨扭頭看了看劉御,一步三回頭跟著紅兒離開了。
路惠男眼看著他走人了,才從震驚中回過神來,詫異道:“這是怎麼回事兒?這個小太監怎麼說話這樣無禮?”她是在宮中生活過一段時間的人,自然第一眼就看出王狗狗是個淨過身的小太監。
劉御低頭輕輕咳嗽了一聲,嘆息道:“這位是宮中的王公公,本來是皇爺爺專門派在我弟弟身邊伺候的,人也聰明伶俐只可惜他對皇爺爺忠心耿耿,聽聞皇爺爺被亂賊的事情後,就性情大變,我念在他一片忠心的份上,不忍苛責。”
劉義隆再怎麼說也是路惠男名義上的老公,路惠男對他再沒有感情,聽了這番話也不好說別的,捏著帕子嘆道:“倒是個忠心的,我這就吩咐下去,讓府上別為難他。”
劉御點了點頭,一本正經抬手指了指自己的腦袋:“這人因為受到了太大的刺激,言行舉止時常失常,我不敢再讓他伺候我弟弟,又不好把人攆走,就暫且安在我自己身邊了。”
路惠男心想這也成,一個太監又不能對自己孫女做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便沒有出聲反對。
她表現得很冷靜,但是旁邊一直抱住劉子業默默聽著的王憲嫄卻是神情大變,對著劉御一個勁兒打眼色,心中大駭,可別讓這個有點癔症的小太監把自己“女兒”的真實身份給洩露出去。
王憲嫄心中一陣恐慌,正想著是不是私下裡警告劉御一番,卻見劉御對著她極為隱蔽地搖了搖頭,只能暫且把不安壓在心中。
劉御看出來王憲嫄想找自己單獨談談——這怎麼行,自己故意讓王狗狗演了這麼一出,就是為了離她遠一點的——因此神色一緩,低頭作精神不濟狀。
身後的李萍一臉忠心護主地往前走了一步,正色道:“殿下一連多日車馬勞累,且飽受驚嚇,還請早作休息。”
李萍是武陵王身邊數得著的人物,一打眼就看出來王憲嫄坐立不安、頗為心虛的模樣,對著王憲嫄點了一下頭,示意她不用擔心,便不再理會,只是專心盯著劉御看。
路惠男被這麼一提醒,才想起來自己孫女此時得累得要命了,不再拉著他說話,趕忙一疊聲讓僕從領著他下去安歇。
劉御出了正堂的房門,側過身來問道:“武陵王封鎖了譁變時我也在雞籠山上的訊息?”從剛剛那兩個女人的反應就能夠看出來,她們誰都不知道劉義隆死的時候他就在現場。
李萍謹慎地點了一下頭,聲音壓得極低:“殿下得蒙雷老先生收徒本來就沒有人聲張,王爺覺得事情傳出去恐把您推向風口浪尖,就讓在建康的人馬多方遮掩了。”
其實劉駿根本就不是為了劉御著想,而是害怕讓別人知道他親爹死的時候他親女兒就在旁邊,而且他親女兒還平平安安活了下來,恐怕旁人多心想著這件事情是不是跟他武陵王還有牽扯,才特意費了一番手腳掩飾過去。
李萍畢竟還是武陵王的人,不可能把話說得太明白了,劉御一聽,心中有數,也沒計較,一點頭就走到房間裡去了。
李萍自覺在房間外面站住了腳,她還特意離門站遠了一段距離,她這麼長時間以來一直很清楚自己的定位,王狗狗才是劉御的心腹,自己還被人防備著。
王狗狗早就備好了熱騰騰的洗澡水,紅著臉伺候著劉御脫了外袍,自己灰溜溜竄了出去。
劉御正眼也沒有看他,自己脫光了衣服跳到水裡去,輕輕嘆了一口氣。
王狗狗不夠聰明,許多事情上並不多伶俐,這一點上差了李萍一大截,但是王狗狗把他伺候得很舒坦,兩個人最初的磨合期一過,王狗狗對他生活起居上的安置就很符合他心意了。
就跟如今澡盆裡面的洗澡水一樣,跳進來整個人暖烘烘的,略有些燙,但是並不太熱,只讓人感覺到舒服。劉御在水裡翻了一個身,又開始捉摸著挖游泳池的事情,就是不知道建康附近有沒有溫泉水能讓他想辦法泡泡溫泉。
劉御是一個喜歡養生的人,他很注重對身體的保養,所以雖然因為太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