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氏一把抓住梁捕頭的衣袖打交道。
梁捕頭這會兒正為難著,這陸蕭天是蘇貴妃的孃舅,這陸錢氏是錢御史的親外甥女,這一下子,不是皇親就是重臣……
“這樣吧,陸夫人,您如果堅持報官,那就請跟我回趟衙門,讓大老爺審理吧!”梁捕頭說著,讓人拉了錢武跟趙玉墜的屍首徑直離開了。
楚一清在邊上瞧著,只覺著心裡堵得慌,其實這趙玉墜死的也真是冤枉,不管她跟這錢武有沒有一腿,這次,卻是做了陸蕭天的替死鬼!陸蕭天……楚一清冷冷的皺皺眉,總有一天,她會收拾了這個人!
離開陸府,楚一清回到馬車旁低聲說道:“咱們回去吧!”
柳毅這會兒正看著梁捕頭帶人抬著那兩具屍首,忍不住說道:“楚姑娘,那個女人不就是趙玉墜?這……”
“回去之後別跟趙大哥說!”楚一清低聲吩咐。
柳毅趕緊點點頭,拿出板凳來讓楚一清上車。
李長河本來在村裡也聽說了一些什麼,他跟趙小麥關係也算是可以,本來就不信這些,如今聽了柳毅跟楚一清的對話,便更是深信當初趙小麥是被冤枉的,當下心裡也有了主意。
回去的路上,楚一清心事重重的,總覺著心裡提不起什麼勁兒來,那李長河卻是興奮,一路上跟柳毅高談闊論的,還不斷的打聽柳毅的家鄉。柳毅不想說,便說了一些模稜兩可的話,反正那李長河也不過沒事兒找話說,也就並不計較。
到了村頭,李長河就道了謝,趕緊跑到河邊給李老二報喜去了,楚一清則帶著柳毅回家。
“妹子,今日回來的早!”金玉正在炕上盤賬呢,二嘎子跟孫山丹回來,只是交了個總數,這帳就有些混亂,金玉就趁著年根沒什麼事情,將賬目總總,好讓楚一清過目。
楚一清點點頭,先將趙玉墜的事情藏在心裡,笑道:“金玉姐,鐵栓考上秀才了,今個兒在鎮子裡的時候,正好碰到虎子爹替李二哥家去瞧榜,跟他一起回來的,今晚上啊,就讓初一跟初二去河邊棚子守著,讓李二哥回家,好好的跟李家嫂子、鐵栓,團聚一下!”
金玉一聽鐵栓中秀才了,忍不住啊的叫了一聲,說道:“哎呀呀,這李二哥一家總算是熬出頭了,俺早就說了,鐵栓是個爭氣的,從小就懂事,哪裡像李老大家那兩個混小子,處處不學好,現在那鐵木都快十四五了,本來在鎮子當學徒當得挺好的,這又不知道犯了什麼事情,讓師傅給攆了回來,這李老大自上次回來,這都快小半個月了,都沒有去鎮子找活,聽說這都要過年了,都沒給李婆子一分錢呢,這兩個老的還不知道年咋過,讓俺說啊,這就是報應,如今鐵栓一中秀才,再過兩年中個舉人,李二哥算是大發了,這村裡還有誰敢瞧不起?這李婆子跟李老頭,少不得要後悔呢!”
楚一清聽金玉嘮叨著,也不打斷,只是適時的哎上一聲,正打算跟她說說趙玉墜的事情,就聽見麥香回來了,在外面聽見金玉的嘮叨,趕緊進來問道:“娘,你說啥,鐵栓哥中秀才了?”
金玉趕緊點點頭道:“是啊,你姨剛從鎮子裡回來,瞧得真真的呢!你看人家鐵栓,讀書就是好,你……”
麥香是個急性子,哪裡聽得完金玉嘮叨,將書包一放下,趕緊轉身跑了。
“這孩子,咋這麼沉不住氣?人家這會兒估計都該知道了,還用的她去告訴?”金玉伸出手來指著麥香的背影無奈的說道。
楚一清只是淡聲道:“麥香這是高興呢!”
金玉點點頭,正打算再嘮叨兩句,一見楚一清少心無力的樣子,連忙問道:“妹子,你咋了?是有心事?鎮子裡的活兒不順?要俺說,這都要過年了,就別幹了,日日的向那鎮子裡跑,也累不是?這賺錢什麼時候是個頭啊!”
楚一清慢慢的打斷金玉的話說道:“不是活兒的事情,是趙玉墜,今日我瞧見趙玉墜了,只是可惜她已經死了!”
金玉一怔,驚嚇的瞪大了眼睛,一下子抓住楚一清的手問道:“妹子,你說啥?趙玉墜死了?”
楚一清點點頭:“讓陸蕭天殺死了,如今她腹中孩子的爹也找到了,是陸蕭天的妻弟!”楚一清當下簡單的將事情說了一遍。
“這個陸蕭天,怎麼可以如此草菅人命?妹子,麥香爹也說了,那日也就幸虧是嘎子機靈,將梁捕頭叫了來,要不然那日麥香爹也讓那些人給禍害了,這陸蕭天真的是拿草菅人命不當一回事情啊!”金玉罵了一會那陸蕭天,又嘆口氣:“說實話,咱們是不喜歡那趙玉墜,也恨她冤枉麥香爹,可是就這麼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