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闆,您不要難過,更不能倒下。現在黑斑得知江少爺離開之後,又開始虎視眈眈的盯著我們的組織了,阿sam根本已經無力對抗paul那幫人了。江少爺若是在,他是絕對不可能想要看到組織被別人吞掉的局面。江少爺既然是寧願死也要保住您的命,您若是繼續有什麼閃失,或者辜負他一番心意,他在天上也無法得到安息的。”
阿進清楚霍亦澤此刻的絕望和悲痛,可他必須給霍亦澤分析情況的危險厲害關係,即使他已經平安了,但周圍的危險還是存在……
黑斑集團這一段時間蟄伏不動,採取的完全是靜觀其變的方法,他們是在尋找契機,也看看究竟到最後霍亦澤會不會因為他們注射的藥劑而亡,到時候一旦霍亦澤出事,一旦群龍無首,無可厚非黑斑就是拉斯維加斯的老大。可現在死的人竟然是江承逸,自然又開始了新一輪的爭鬥。
霍亦澤此刻無心去顧及組織的事,他只想去看看江承逸,“帶我去看看他。”
……
阿進一開始還沒反應過來“他”是誰,片刻之後明白了,“可是,老闆您的身體……”
“我沒事,他一定在盼望著我去見他。”對於重新賦予了他生命,保住了他性命的江承逸,竟然連最後一眼也沒有見到,連送別也缺席了,濃濃的惋惜和虧欠騰起,恐怕這虧欠一生一世都無法償還。
經過約莫一小時的車程,阿進帶著霍亦澤來到江承逸的墓園,這裡依山傍水,是一個很安靜的地方。在江承逸的墓碑前,還擺著很新鮮的提拉米蘇蛋糕和手指餅,手藝一看就是出自於童麥的手裡。
她這個傻瓜……竟然躲起來一個人獨自承受著痛苦和難過,默默的替江承逸做這些,以彌補對他的虧欠,霍亦澤的心再次挑了挑的疼。
“老闆,我在山下等您。”此刻,阿進安靜的退離,留給霍亦澤單獨的空間。
霍亦澤許久只是凝望著江承逸的遺像,到最後雙腿併攏跪拜,“江承逸,我該說你偉大,還是會自私?用你血淋淋活生生的心臟來交換我的生存,你有沒有想過我的感受!想過媽的感受!”
一個兒子的命去救另外一個兒子的命,手心手背割捨那一塊都是疼。
如果早早就知道江承逸是他的親兄弟,如果早知道他會用自己的性命來保住他,當初有關於他心臟的事,霍亦澤便會對江承逸隻字不提……
霍亦澤微微的仰頭,神情之中有壓抑不住的悲痛,也有濃濃的感激不盡,感謝他為自己所做的一切,感謝他的大公無私。
“第一眼認識你,總覺得似曾相識,好似我們已經熟識許久了,原來是因為我們身上都流著相同的血液。”
這些年,江承逸在朋友們面前從來不曾提起自己的家人,尤其是母親,這似乎成為了一種禁忌,誰也不去碰他這個傷口……
不碰這個傷口的結果竟然他不知道有一位親人一直在他的旁邊默默的守候,關懷!無限的感傷和感慨匯聚在他的胸口處!霍亦澤表達感情的方式素來是內斂的,愧疚叢生,虧欠叢生,甚至絕望叢生。
組織裡少了江承逸,他等於是頃刻失去了左膀右臂,失去重心,但是他會把組織給穩定下來,“我答應你,只要有我在一天,江家的組織就不會落入paul的手中,和你一樣,我同樣也會用命來保住江氏的地盤。”
……
林美麗還是一如既往的每天去訂瑞士的票,每天按著江承逸無人接聽的手機和他講電話,好像一切都沒有發生過一樣,太過平靜的令人心生畏懼了。
“美麗……不要打了……票已經訂得夠多了!你聽我說一句好不好?”童麥的腹部已經隆起很高了,行動也明顯沒有以前那麼方便了,好不容易才摁住她打電話的手。
林美麗的行為,令童麥的心寒涼的猶如臘月冰封的河面,冷徹心扉……
“小麥,我要打電話呢!你別阻止我。”口吻平和,即使這幾天童麥在她面前主動“自首”,承認是她隱瞞了江承逸捐心臟的事!可林美麗無動於衷,她聽不進去,也不責怪童麥,只是重複著訂機票的事情,好像她的記憶只停留在和江承逸約好一起去瑞士度假的時間段,其他事情她通通記不住,也不願意去記住。
“美麗,承逸已經不在了,你能清醒一點嗎?他在天之靈若是看到你這樣子,他會很難過。讓他安安靜靜,輕輕鬆鬆的離開好不好!”
童麥攬住了林美麗的肩膀,深知自己沒有說這話的權力,畢竟是她一手把江承逸給推向了死亡,但是她也能察覺到江承逸的累和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