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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部分

,而是好奇。

儘管如此,尺尊還是決定保持毅然決然的態度,並用寬大的心來為兩國的友好竭盡全力,努力完成自己被賦予的使命。

因此婚禮上她也是穿著吐蕃準備的嫁衣,儘管還不是很會講吐蕃話,但穿著打扮全都交給吐蕃的侍女。

只有手上的指甲,是請尼波羅門一同前來的侍女幫忙染成紅色。在尼波羅門,新娘在婚禮當天都要染指甲,除了指甲之外,手腳上都要描繪美麗的團,這只是為了接受神的祝福。

只要看著染紅的指甲,尺尊就會雀躍不已,同時也會保持著莊嚴的態度。

但是——

吐蕃的侍女一看到尺尊用鳳仙花染紅的指甲,個個面露難色,還斥責她不該在婚禮當天玩草,把指甲弄髒。

尺尊用不熟悉的吐蕃話反駁這段文不對題的責罵。趕到現場的尼波羅門翻譯,向大家解釋自己國家的習慣,但吐蕃的侍女們只是表面放棄擦拭尺尊的指甲,心中還是充滿了無法理解。

對她們而言,塗指甲的理由一點都不重要。

對吐蕃人而言,紅色指甲就是誤會的象徵。

婚禮上,尺尊從頭到尾將兩手的指甲緊緊握在拳頭之中。

她已經聽不進祭司的話。

就連她一直很期待的賽馬和隆重的犛牛遊行,都只是眼神空虛地觀賞而言。她將人們的話語當耳邊風,覺得她們的視線都一一刺在肌膚上。

等到這段充滿痛苦的儀式結束後,尺尊回到房間立刻扯掉身上的衣服。

她好想將想回尼波羅門的心情大叫出聲。

想回去告訴自己溫柔的母親吐蕃人有多無禮,讓慈善的母親來安慰她。

但她心裡很清楚她無法回去。尺尊已經成為吐蕃的王妃,她這一生就只能住在這個國家。若是她大聲吵鬧,也只有侍女會來哄自己而已,所以她並沒有出聲大叫。因為她沒有辦法接受別人不斷責罵她一些早就知道的內容。

尺尊無聲地流淚,一個勁地踩踏新娘衣裳。

就在這個時候,松贊·乾布走了進來。

尼波羅門的侍女們臉色大變,想要將新娘衣裳從尺尊那搶過來。

尺尊不斷抵抗,她希望至少要讓松贊·乾布看到自己的憤怒,她現在已經不在乎別人怎麼看她了,先表露出敵意的是吐蕃人,所以自己應該也有戰鬥的權利。

松贊·乾布命令侍女們離開房間,讓尺尊恢復自由。

只是一旦只剩他們兩個人,尺尊就突然覺得自己的舉動好愚蠢,因為她知道不管自己再怎麼哭泣、再怎麼踐踏衣裳,也沒有任何意義。

她用手背胡亂拭淚,這時松贊·乾布開口了。

“碰到鹽水的話,你精心塗上的指甲顏色會脫落的。”

“…沒關係。”

尺尊用尼波羅門語回答,她很不甘心自己現在因為哭泣的關係,講話都是鼻音。

“因為在吐蕃沒有染指甲的習慣。但我覺得很可愛啊,就像是小小的花蕾般嬌豔。”

“……真的嗎?”

“真的。”

松贊·乾布在尺尊面前跪了下來,並拉著她的小手放在額上。接著往上一看,露出惡作劇孩子般的笑容。

“無知的鴻溝總有一天會被埋起。你要哭也行,只不過要適可而止,哭太兇的話,你那美麗的大眼睛會融化的。”

松贊·乾布比尺尊的父親年輕,但也大她有三十二歲。尺尊很驚訝這樣一個大人,居然和自己站在同樣的視點,分享她的憤怒。

同一時間,尺尊也感受到松贊·乾布是能夠理解她的人。

而這個事實拯救了尺尊快要枯萎的內心。

這份信賴從尊敬和共享變到愛慕之情,並沒有經過很長的時間。

尺尊嫁給松贊·乾布時,他已有兩名妃子,茹央妃和利吉姆的生母赤姜。赤姜不久後便過世了,接著在尺尊二十歲時,松贊·乾布便迎娶象雄的妃勒託曼。

茹央妃年事已高,無法強求纏綿的愛情;妃勒託曼時間的流動則是過得比一般人慢。

因此松贊·乾布和尺尊度過的時間是最多的。

但那並不是因為松贊·乾布愛尺尊,而是因為他深知尺尊容易嫉妒又貪戀的個性。

然而小王們還是有所誤解,他們對無法割捨尼波羅門風俗的尺尊帶有輕蔑之意,在背後說長道短,卻又將尺尊當做和松贊·乾布相關的利用品。

尺尊認為他們怎麼想並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