戈壁被結出一層閃亮的冰,他們在路旁艱難穿行。
戈壁另一面,馬車走得很慢,貂蟬捧著個手爐,爐中炭火發出微弱的紅光,映著她的面容,傾國傾城。左慈一面痛呼,一面朝大腿上貼膏藥。
呂布熟睡的面容像個小孩,貂蟬怔怔地看著他,一剎那似乎有點動搖。
左慈道:“我算明白了,你們家從頭到尾,就是曹孟德的人。”
貂蟬淡淡道:“義父是,我不是,我不過是想和奉先終身廝守,尋個沒人打擾的地方……安安穩穩,過完下半生……”
左慈嘖嘖讚道:“女人,你這張臉蛋可真是禍水,我若是男人,說不得也娶你。”
貂蟬臉色陰寒,不作答。
“什麼人——!”
馬車停。
貂蟬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左慈掀開車簾,朝外張望。
張遼率領兩百士兵,追趕整整兩日兩夜,終於在被白雪覆蓋的戈壁谷中截住了貂蟬的馬車。
張遼道:“請主母下車。”
車內沒有半分動靜,張遼又喝了一次,貂蟬下了車。
馬車停在谷裡,商道中央,張遼與貂蟬遙遙相對,呂布麾下親兵與馬車中央隔著鵝毛似的大雪。
貂蟬冷冷道:“張將軍,請讓路。”
張遼道:“請問主母,究竟是打的什麼主意?”
貂蟬直斥道:“與你何干?讓路!”
張遼道:“隨我回去,勿要作無謂抵抗。”
貂蟬低聲道:“把他們趕走,看你的了。”
左慈似乎在等待什麼,半晌後道:“先拖住他,我有計較。”
貂蟬蹙眉,張遼見車內毫無動靜,便知呂布多半中毒沉睡,不敢用強,隨從紛紛架箭上弩,卻不發射,紛紛圍了上來,以弩箭指向貂蟬、左慈二人。
貂蟬面容平靜,聲音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大膽!你敢用強?!”
張遼絲毫不懼,以劍一指:“我自十四歲起便追隨主公,如今已是第十載,主公待我情同父子,尊你一聲主母是抬舉了你!”
“你想將主公帶去何處?欲置我幷州千萬軍民於何地?!”
貂蟬不氣反笑,冷冷道:“好一個情同父子!”
張遼道:“愚蠢至極,你究竟將主公如何了?!”
貂蟬挑釁般地答道:“我能將他如何?我不懂你們男人的雄心壯志,我也有我想要的東西!你們滿腦子裡盡是江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