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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部分

“宮裡不行,那就宮外吧。”

小翠還是搖頭:“宮外,哪裡?又回太尉府去?現在賈荃的娘可是住在那裡的,現成的耳目呢。還有,齊王單獨去太尉府也不合常理啊,就算是去看岳母,也應該跟賈荃同去吧。”

“也對哦,那就,還是去明月樓吧。我扮成太監出宮,出宮後再換成普通老百姓的衣服。至於這個牽頭聯絡的事情,就交給你了。你去找張華,或張總管也行。但不要讓張泓知道。那小子對皇上死忠,他別還以為我和齊王有什麼問題,跑去告訴皇上就不好了。雖說我沒幹什麼見不得人的,皇上知道了也可以說清楚,但我還是不想節外生枝。”

小翠點頭領命而去。

第二天晚上,她悄悄告訴我,事情辦妥了,明月樓的雅座也定了。見面的日子就定在後天上午。

我問她:“為什麼是上午呢?一上午就偷偷跑出宮,要是上午有人來明光殿拜會怎麼辦?”

小翠不以為然地說:“其他的人來了怕什麼,隨便扯個理由就混過去了,她們也不會那麼耐煩去查。下午去才真的不方便呢,萬一你回來晚了,皇上回來得又早,那不就糟了?你又不是沒領教過皇上那粘勁,他進來沒看見你是要到處找的,找不到就會坐立不安。”

我臉紅了。的確,他現在雖然當了皇上,但依然還是那個很粘人的牛皮糖夫君。

他現在每天的安排是:上早朝,下朝後去勤政殿批閱奏章,然後回我的明光殿安歇。

若那天奏章少,早早就批閱完了,他回來得也早。

即使奏章多,也會在晚膳時候準時回來。

不管早晚,回來後就守著我,足不出戶。

有一天,我很好奇地問他是怎麼批閱奏章的。他以前連句讀都讀不好,寫文章就更別提了。他會批閱什麼奏章啊。

他的回答說:“我都是跟楊駿一起批的。他是父皇任命的輔政大臣,又是太傅,任何奏章都要先讓他過目。他說準的,我就在上面批個朱字,或畫個圈。他說不準的,那就擱一邊去了。”

我的天,“這不等於是楊駿在批閱奏章嗎?而皇上您簡直就像……”

“就像什麼?”

“就像……”,我說不下去了,皇上簡直就像他的書僮,拿著筆在一旁等著。他說准奏,就寫個“准奏”;他說不準的,就丟一邊不理。

我著急地說:“您完全不能自己拿主意嗎?比如,那些他說不準的奏章,您也可以拿過來看看,說不定有些恰恰是應該準的。”

他卻說:“開始他也讓我自己我看的。可我看了,認為該準的,他總是不點頭。我開始也跟他爭,可到最後總是他贏。後來我就懶得看了,反正看也白看。他說不準的,我就由著他丟一邊去了。”

“皇上,您應該看一看的。就算他不準,您也看看到底他不準的是些什麼事情,心裡好有個底啊。”

皇上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總算他也知道,他這個皇帝當得很馬虎。

“好吧,楊駿不準的不看,那他說可以準的,一般都是些什麼事情呢?”

這總該知道吧。

“不記得,反正奏章都是他看。他說準,我就拿筆寫個“准奏”。每天都這樣,我煩透了,瞄都懶得瞄一眼了,管它上面寫的是什麼。”

我已經無話可說了,原來他每天所謂的批閱奏章就是這樣“批”的!上朝的時候,想必也輪不到他發表什麼意見吧。

我悲哀地想:我的皇帝夫君,已經徹底變成傀儡皇帝了。

這種狀況必須改變。

60。 我是出公差,不是去見舊情人

乘車行駛在去見齊王的路上,我心裡還是很不安、很矛盾的,也有一些淡淡的感傷。

日月交替,時光飛逝。離上次在明月樓見他,已經又過去十年了。

想起當日在明月樓最後見他的情景,那時候我的傷心與絕望,此刻似乎又湧上心頭。

與他決別,是我一生中最悲傷的往事。

沒想到十年後,我們還會舊地重逢。可是這次,我卻不是為了他而來,而是為了自己的夫君。

那時候,我以為自己會愛他到終老,一生一世,此心非他莫屬。甚至於,我還幻想著,等浮華褪盡,能跟他相攜退隱,相守餘生。

那時候真的好幼稚,好不切實際。

十年後再見,我心裡唸的急的,都是皇上的處境。

是我背叛了自己的情感嗎?還是那時候原本就是年少氣盛,根本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