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諾擊退周文煥後,當既力保孫德入朝封官。對於竇榮的厚愛,楊戩可謂是“感激萬分”,藍沁看在眼中,笑在心底。
席間,趁著敬酒之際,楊戩不著聲色在藍沁的掌中寫了“三”與“西”兩個字。藍沁心中明瞭,前一個字是時間,大概是午夜三更時分,後一個字則是方向,楊戩要開啟西城門,引周軍入城一舉端了遊魂關。她當既會意,也思索自己要拿什麼理由把熊部調往南城門。
卻在此時,有府兵來報,聲稱周軍派出精騎夜襲,正對南城門進行猛攻。
藍沁聽罷,心想這也太巧了吧。而這時楊戩卻朝她眨了眨眼睛,她當既釋然,恐怕是楊戩不知道透過什麼方式通知周軍佯攻。這個機會她自是不能錯過,於是站出來請命道:“今日守城之戰,熊部未立半功,眼下這南門守城之職,竇帥便交與我熊部如何?”
竇榮哪有不允之理,在他點過頭後,藍沁率著面有疑色的韓武匆匆出了帥府。來到熊部駐紮地,藍沁以總騎之命,令熊部千騎出擊,力保南城不失。等部隊開拔,韓武恭聲道:“藍總騎,屬下明白將不可無功的道理。但把熊部千騎全抽調往南城門,是否稍欠考慮。”
“韓副騎是怕來攻的周軍不止一路?”藍沁隨口問道。
“正是。”韓武說道:“以屬下之見,我熊部諸騎皆是以一當百的猛士,保護南門,我看五百兵士足矣。另外五百可原地待命,到時若其它城門告急,我們也可立時增援才是。”
“韓副騎會否過慮了。”藍沁不以為然地說道:“其一,遊魂關守軍三萬,今日攻城一戰,折損人手不足五千,城內兵力充足,守足其它城門足矣;其二,既然熊部諸騎皆是以一當百的猛士,那我們更應該集結最大的力量,以最快的速度結束戰鬥,方顯我熊部威風,也不墮了娘娘五部妖騎的名聲,韓副騎認為我說得對嗎?”
韓武心裡暗道,若我說你不對,便連帶說明娘娘的五部妖騎不行,如此一來豈不落了你的口實。看來今夜只能隨你,若軍情有變,看我不參你個指揮不力之罪。
“藍總騎說得極是,韓某確是過慮了。”但表面上,韓武依舊一付畢恭畢敬的模樣。
說話間,兩人來到南城。只聽城外叫殺聲震天,城門不斷爆響,顯是城外周軍正以搗龍錘之類的重物撞擊城門。而熊部千騎來援,由韓武調出百名妖騎,皆化熊妖姿態。這些妖怪孔武有力,百名妖怪往城門一堵,頓時讓城門紋絲不動。
登上城頭,藍沁只見城下週軍浩蕩來攻,聲勢比諸日間不惶多讓。且夜間視距受限,天知道周軍有多少人還暗藏在黑夜之下,於是守城的竇軍備感壓力。幸好熊部妖騎增援及時,包括魏桐在內的幾百名熊妖盡現妖怪姿態,它們用巨爪,或抱起巨石擲下城牆,每擊必帶走十數條人命。
殺得性起,妖怪們赤紅著眼睛,一隻只咆哮地跳下城牆與周軍進入白兵戰。這些熊妖皮粗肉厚,雖不似楊戩那般身具金剛不滅體,但尋常兵士武器只能在它們身上劃開可以忽略不計的口子,但熊妖巨爪怪力之下,周軍卻死傷無數。
只是,熊妖雖極為強悍,但統共不過幾百之數。然而攻擊的周軍卻不知幾千上萬,因而儘管以熊部之能,目前也只讓戰鬥呈膠著狀。
南城戰況正急,黑夜下,遊魂關各處卻吹響緊急動員的號角。藍沁極力而望,便見數十里地的平原處,突有火蛇亮起,原是周軍其它部隊來攻。從南城受到的攻擊看來,周軍這次的行動全是為了配合楊戩而為,因而來攻部隊,雖都多達萬人,卻不似日間拼命攻擊,而以騷擾遊擊為主。
像南門城下的戰況,在初時的激烈撕殺之後,周軍見熊妖兇悍,也不再讓步兵團白白送死。他們派出了機動力相對靈活的騎兵團,以游擊戰術為主,通常一擊不中便撤馬遠去。熊妖力量雖大,速度卻不見長,偶有熊妖追之不及,盛怒之下以巨石或人屍砸之。儘管有倒黴的騎士被砸中落馬,但夜色茫茫,熊妖出手皆無準頭,落馬者相對於整隻騎兵團而言,比例實在少得可以忽略不計。
見此狀況,為了不引起韓武疑心,藍沁命熊妖回城,又讓竇軍以弓箭壓制周軍騎兵。熊妖正殺得興起,無奈總騎有令不得不從,妖怪們只能變回人形退回城裡。卻不想趁熊部後撤之際,黑夜下,周軍的方向突然撤出漫天箭雨。恢復了人形的熊妖措手不及之下,立時被射殺了數十人。
一見此狀,妖怪們震怒了,其中魏桐反應最快,第一時間又露出妖體。但於此時,卻有悶雷般的破空聲響起。只見夜下,有手臂粗的鐵箭電射而來,由千石弩發射的巨箭,就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