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藍沁嘿嘿一笑:“活得夠老,又不能推脫和我們見面的身份。我想來想去,只有這鎮上的鎮長了。”
“那麼,我們就走一趟吧。”金站了起來。
下馬鎮的鎮長姓孫,名富成。孫富成說是鎮長,但下馬鎮自己經濟滑坡之後,他這個鎮長几乎沒怎麼辦公。平時也就到辦公大樓裡走走,解決一下居民平時的日常生活問題。
而自從發生了兇案,辦公大樓被張石山的小組徵用後,孫富成更是像退休了一般,整天不是呆在家裡,就是和某個老頭下下棋打打牌。
這天,當藍沁兩人打聽到鎮長的住處並找到他的時候,孫富成正搬了張椅子在曬成太陽。
“孫鎮長?”藍沁試著叫道,這躺在椅子上假寐的老人卻一臉愛理不理的樣子。
孫富成年紀雖大,但還不是聾子。藍沁叫他自然聽得到,可是他不想搭理。儘管現在沒有管事,可鎮上發生什麼事還逃不過他孫富成的眼睛。
對於鎮上發生的兇案,從那慘烈的現場來看,孫富成和其它老一輩的人都知道是誰幹的。
那實是當年他們所犯下的一件錯事,現在,該是他們償還的時候。所以包括孫富成在內,沒有一人對警察透露當年的事情。
血債,就應該以血來償還。
孫富成已經當自己是死了,卻不希望看到像藍沁這樣的外來者莫明奇妙地死在這裡。所以他決定無論他們問什麼都不說一字,這樣子,沒了興趣的他們,只要離開下馬鎮應該就沒事了吧。
孫富成是這樣想的,可藍沁卻做了件讓他意外的事。
藍沁笑咪咪地走到孫老頭身邊,把相片在他眼前晃了晃:“老爺子,你別誤會。我們只是想讓你看看這張相片,看認不認得相片上的這人。”
相片?
孫富成疑惑地睜開眼睛,然後看到的是一張發黃的相片。
相片裡,是幾十年前下馬鎮當時的情景。而裡面的一些人孫富成自然是認識的,他的眼光在相片上一張張臉孔掠過,不經意地發出一些輕嘆。直到,他的視線落在藍沁手指指著的那人身上。
那是一個體格健壯的男人,他爽朗地笑著。正站在劉鐵的身邊,這個曾經也是下馬鎮居民的男子!
孫富成渾身一震,抓過相片,激動地說:“你們怎麼會有這張相片?說,你們到底是什麼人,來下馬鎮究竟是為了什麼!別和我胡扯什麼旅遊雜誌的記者,咱下馬鎮什麼情況,我老頭子心裡清楚,這窮山惡水的地方,根本沒有半點值得開發的潛力!”
藍沁第一次覺得小看了眼前這個老人,或者,這些行將就木的人,他們混濁的眼睛裡,卻藏著由時間醞釀出來的智慧。
她心裡嘆了一口氣,知道如果這時再東扯西辨,只會讓這老人對自己更有戒心。
於是,藍沁把自己來下馬鎮的真正目的說了出來,但她卻略去了惡魔一事。孫富成聽著藍沁的話,臉上陰一陣晴一陣,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當藍沁說完,他重重嘆了一口氣,並把相片塞給了藍沁。
“姑娘,聽我老頭一句勸,回去吧。你那父親,應該不在鎮上。要不然,下馬鎮這麼小的一個地方,來了個陌生人我哪會有不知道的道理。”孫富成站了起來,繼續說道:“下馬鎮這麼一個是非之地,你們再呆下去不合適。再不走,恐怕連你們也會有危險的。”
“不,在沒找到父親之前,我是不會走的。何況,我能夠感覺得到,他就在鎮上,只是我不知道他在哪裡。”藍沁突然抓著孫富成的手,誠懇地說:“孫鎮長,您就告訴我,下馬鎮當年煤窯塌方事件,是不是和現在發生的兇案有關係。”
“孩子,我不會對你們說半句的。可是,這是為了你們好。”孫富成輕輕地推開藍沁,他搖著頭說:“這是我們當年所犯的錯,現在人家來要我們的命,我們就必須償還。可是這事和你們沒關係,所以,你還是不要查了,快快離開這個小鎮吧。”
“可是孫鎮長,你們就壓根也沒想過要反抗嗎?”藍沁急急說道,沒有比像孫富成這樣一心求死來得更糟糕的事了。
“反抗?”孫富成突然笑了起來:“如果不是我們當年做了一件傻事,下馬鎮也不至於會變成這樣,劉崢他們,也不會落得那樣的下場”
“劉崢?”藍沁從來沒有聽到過這個名字。
孫富成連忙掩住嘴巴,他似乎意識到自己的失言。老鎮長朝藍沁擺擺手說:“總之,我們是罪有應得,你們快”
碰—
一聲槍響,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