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家的生意還在,所以慕天也掌管著一些買賣。
都說官商勾結,果真如此。
我們走的依舊是水路,雖然是逆流而行,但是船上掌了帆,行船速度竟也不慢。
同樣的行程,不一樣的心情。此時的我,完全沒有了來時的擔憂。而且,放下包袱的我,感覺到了從未有過的輕鬆。
船行江上,夕陽映在江面上,一片火紅。漸漸的,夕陽慢慢的向江南退去,一輪圓月漸漸的升起。
原來已是十五。
伸手觸向腰間,拿出竹笛。
看著竹笛,我不禁感慨,雖然經歷了這麼多,幸運的是,我身上帶著的幾件物品,脖子上的玉佩,腰間的玉環,江郎中給我的那方小印,伶憐給的這隻金絲笛卻沒有丟失
嶺南的金絲竹果然不凡,雖然經過水的浸泡,卻沒有變形,也沒有走音。
一曲《春江花月夜》就這麼流灑出來。
《春江花月夜》本是一首古箏曲,此時在江上由笛聲吹出,竟有種滄桑的味道。滄海桑田,唯有那一輪圓月不變。
正吹奏著,一把蕭聲融了進來。
雖然事先並沒有練習過,但是與笛聲合起來,卻那麼自然,那麼和諧,彷彿這首曲子就該如此一樣。
笛聲作引,蕭聲附和,日落月升,船行緩緩。
江水波瀾,帆聲鼓鼓,也成了伴奏。
此情此影,全然一幅工筆精細、色彩柔和、清麗淡雅的山水長卷。
一曲終了,回過頭,王靖宸正站在我不遠處的船舷邊。
王靖宸向我這邊走來。“安小姐的曲子總是這麼特別。不知這曲子又是從何而來?”
我輕輕一笑,“自然也是書中而來。”
王靖宸看向天空那一輪明月,“此曲意味綿長,竟透露著如此的滄桑感。只是我不明白,為何這曲子只是流傳在民間。”
“並不是所有好的東西都在宮廷。就像這書一樣,說不定哪一本被人遺忘在角落裡滿書灰塵的書裡面,卻有著被人渴求已久的東西呢。”
王靖宸看向我,“安小姐說的是,到是我孤陋寡聞了。”
我搭起笛子,本想再奏一曲,忽然,王靖宸一震,“安小姐,不知可否借你的笛子一用。”
我將笛子遞給他,“當然可以。”
王靖宸拿過笛子,看向笛尾部。
藉著淡淡的光,笛尾部有一個小小的“恬”字。
王靖宸忽然變得很激動,“安小姐,你這笛子是哪裡來的?”
“朋友送的。”看著王靖宸激情的神情,難道他見過這笛子?
“哪裡的朋友,可否告知這人的姓名?”
“我曾經對你說過的,伶憐姑娘。”
“伶憐,醉芳樓裡的伶憐姑娘嗎?”王靖宸眼神有些黯淡。
我直視著他,“正是。公子認識伶憐姑娘?”
王靖宸並沒有回答我的話,只是喃喃的,“青樓,竟然是青樓。”
看到他這樣,我的心有些發堵,而且,有一股火在慢慢的上升著。
“王公子,如果她對你很重要,那麼你就想辦法將她接出來吧。”
王靖宸沉默不語。
我的怒火終於爆發,“王靖宸,就算是青樓又如何?只不過是謀生的手段。再者,如果沒有男人去青樓,那些青樓又怎麼開得起來?歸根結底,是你們這些男人惹的罪孽,卻要女人來承受後果。該遭人唾棄的,應是這些去青樓尋歡的男人。”
王靖宸被我這麼突如其來的一頓說教說得一愣,隨即苦澀的笑笑,“我並沒有瞧不起青樓的女子,只是對她們的命運感到惋惜。”
我嗤笑,“為何會感到惋惜,歸根結底還是瞧不起。”
王靖宸搖搖頭,“安小姐真的誤會了。對於青樓裡的女子,我只是感覺她們很可憐,而且我也痛恨去青樓的人。只是命運如此,又有誰可以改變”
“想改變,就終結她這樣的命運吧。你打算接伶憐姑娘出來嗎?”
“當然要接她出來。”王靖宸眼裡帶著濃濃的悲傷,“她要受多少的苦,居然流離到了江陵。”
“你和她到底什麼關係?”
“她,是我姐姐。姐姐在十五歲那年出嫁,沒想到在出嫁的途中忽然就失蹤了。雖然事後父親曾派人尋找過姐姐,但是都無功而返。當時家人都以為姐姐已經遇難了,沒想到姐姐還活著。”
難怪王靖宸對音律如此精通,對五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