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她愈來愈沉的神色,左千藤就算神經再大條,也嗅出一絲絲的異樣。
“離枝姐,有什麼不對嗎?”
何離枝抬眼看了她一下,終於還是忍不住長吁了一口氣,說道:“根據我剛剛詢問的結果,這些帳單並沒有寄錯。”
“什麼意思?”怎麼離枝姐說的每個字她都懂,可是合起來卻又好象很深奧,她不解地喃道:“但這是不可能的啊!”
“可不可能我不知道,可是事實就是你戶頭裡的錢都被人領光了。”
“這……”兩千多萬耶,而且再加上平時咖啡店的盈餘,怎麼可能會通通都沒了?“會不會是銀行弄錯了?”
基本上要她相信是銀行出錯還比較容易些。
“就算有一家銀行出錯,可總不會湊巧的三、四家銀行都弄錯吧!”何離枝實事求是地說。
這話就像是一大桶冰塊似的,兜頭就往左千藤的頭上倒去,震得她連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只能瞠大了眼,傻楞楞地瞧著何離枝。
“我記得你告訴過我,你的財產都是由你的乾姐經手,要不要我陪你去找她問清楚。”
瞧她那傻住的模樣,何離枝只好再次提出了中肯的建議。
幾乎六神無主的左千藤也只能呆呆地點頭,然後任由好友將公休的牌子往鐵門上一掛,然後關門去找人。
努力地按按按……
震天價響的門鈴聲只差沒能將死人從墳墓中吵起來。
可是不論左千藤怎麼按,裡頭沒響應就是沒響應,她頹然地放開手,可是不一會兒又不死心地拿出行動電話撥打,可是得到的又是千篇一律的響應,“你所撥的號碼沒有開機……”她只好牧起電話望向何離枝。
“看來,你的乾姐是存心躲著你了。”總是在外頭見過些世面的,何離枝對眼下的狀況已經心中有底了。
情況大抵就是左千藤的乾姐將她的錢盜領一空,然後避不見面。
“可是,菁靈姐不是這樣的人啊!”皺著眉頭,儘管事實已經挺明顯的了,可是左千藤還是不願意相信,從小和她一起長大的方菁靈會是這樣的人。
瞧著她那一臉難過的模樣,大抵還算了解的何離枝心裡知道,錢沒了這件事對她的打擊或許還沒那麼大,但那種被親人背叛的感覺,才真的是教她傷心的主因吧!
“或許她真的有什麼難言之隱吧!”她拍了拍她的肩頭,安慰地說。
突然間,左千藤重重地點了點頭,用肯定的語氣說:“嗯,一定是這樣的,菁靈姐一定是急需用錢,所以才來不及跟我說,等她將事情處理完後,一定就會來同我解釋的。”
聽著她那揚高的聲量,望著她臉上急於尋求認同的神情,何離枝就算再肯定那個顯然捲款潛逃的方菁靈不會來找她,也不忍心再多說什麼。
纖細的手臂輕輕地搭上了左千藤的肩頭,輕攬著她,給她溫暖,也準備將她先帶離這兒。
就在兩人轉身之際,屋內突然發出一記東西碎裂的聲響,接下來便是一聲重物墜地的悶響。
而那記悶響之後,便是同方才一樣窒人的寂靜無聲。
一抹不祥開始隱隱在左千藤的心中擴散,那種感覺就好象是她即將失去什麼似的。
她拾眼看向好友,惶惶不安地說:“離枝姐,我覺得不太對勁耶!”
面對這樣的情況,何離枝也知道情況明顯不對,她深吸了一口氣,在瞬間已經做出了決定。
“千藤,不如我們找鎖匠吧!”
“嗯!”連半絲的猶豫都沒有,她點了點頭,心頭不安的感覺更盛,她甚至可以嗅到空氣中彷佛飄散著一絲血腥味,讓她更著急了。
“那你留在這兒,我去找鎖匠。”不愧是個時代新女性,何離枝一邊說一邊很快地行動起來。
“離枝姐,要快,否則我怕會來不及。”
拜託,菁靈姐,你可千萬別做什麼傻事呵!
望著何離枝離去的背影,左千藤雙手合十地對上天祈禱……
真的很難忘記那刺眼的鮮紅。
更教她難以忘記的是菁靈姐整個人失去生氣,像個毫無生息的娃娃般躺在血泊中的那種荏弱與無助。
那情景著實太讓人震撼,她知道自己這輩子都會將那一幕深刻地印在腦海裡。
眼看著方菁靈從一個自信、爽朗且不愁吃穿的富家女,轉變成如今這個氣息微弱的荏弱女人,左千藤知道,她絕對不會放過那個該死的東流風。
如果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