淚汪汪的揉著大腿。千尋極其溫柔地看了她一眼,嚇得黎夢脫口道:“主要是你姐姐和那雲玉兒罵得最狠,其他小姐只是議論兩句而已。”
“誒誒,她們的嘴裡有臭蟲,我不怪他們。”千尋一副大度的樣子,滿不在乎。
“皮猴欺負我,惡有惡報······”黎夢小聲道。
“你們倆啊,別鬧了。”納蘭柔兮提醒道,塗了粉色豆蔻的玉指戳了戳兩人的額頭。
“姑母,玉兒有個不情之請。”雲玉兒水袖一揮,宴會中央的舞姬們便齊齊給她讓了條道,朝雲氏盈盈一福,雲玉兒萬分誠懇道:“玉兒聽聞尋姐姐的掌中舞一流,玉兒想讓姐姐為大家獻上一舞,為大家助興。”
雲氏今日格外開心,微微朝千尋一笑,和藹問道:“阿尋,你可願為大家夥兒助助興?”
“女兒甚是願意,只是······”千尋不願風頭太盛,猶豫著用什麼藉口不讓大家失望,委婉地推辭掉,一道清冷輕渺的男音響起接過話頭“只是阿尋昨日與我嬉鬧,崴了腳,怕是舞不好這掌中舞。”
說話的正是傅塵,一身黑紫色錦袍,柔軟的錦緞似一抹濃稠的暗紫色的胭脂,袍上的瑞獸呼之欲出。衣袖下襬極寬,繡有繁複細密的紋理。眉目深邃淡然,恍若山巔清雪不勝寒。
嬉鬧一詞用得有些曖昧,倒是將兩人的關係渲染得親密無間。千尋怒瞪向滿嘴胡言亂語的傅塵。
宴上遇蕭候(四)
未嫁少女們嫉妒的看向千尋與那神祗一般的傅家三郎傅塵“含情脈脈”的對視,莫名地對她敵視起來。紛紛想千尋帶傷起舞,然後出醜的模樣。
“聽聞表姐幼時曾習過武,身體強健,這樣小的傷應該無妨,表姐可不要推辭啊”雲玉兒笑道,幾名世家小姐亦附和道“是啊,千尋小姐可不要推辭,別掃了大家的興”
千尋微微一笑,這些千金小姐們說了這些話,她若退卻,不是怯場就是要掃大家的興,況且那禽獸敢這麼胡說八道,她就要證明她是清白的!什麼同他嬉鬧,她昨天明明就是戲弄他嘛,難道這傢伙有受虐的癖好?
“阿尋甚是願意,只是。。。。。。”千尋盈盈上前,“只是這掌上舞。。。。。。阿尋要在何人掌上起舞?”一副為難的模樣,娥眉輕蹙,惹人憐惜。
“表妹若不嫌棄,表哥的掌心上願只有你一人。”雲海搶在眾人前說道,斯文清秀的書生面含情,句句動人。眾紈絝不屑地對他哼了一聲。
“多謝表哥!”千尋含笑飛身停在宴中央的雲海手中,將侍婢呈上的玉簫遞給他。那一霎真真是如蝴蝶翩躚一般靈氣逼人,讓眾人為之傾倒。
“表姐!表姐!不去換上一身舞裳嗎!”雲玉兒急急道,一雙大眼瞟來瞟去,眼神飄忽不定。
原來她是想在舞裳上動手啊,這小表妹和自己真是不對盤,這招都用上多少回了?千尋朝雲玉兒笑眯眯道:“表妹不必擔心,表姐我覺得這衣裳甚合我意。”
雲玉兒小臉一跨,狠狠瞪了翠竹一眼,剛剛回宴的百里樂娘亦是一臉失望。
千尋滿意笑笑,雲海簫聲一起,足尖一點就要起舞。忽的雲海的手臂一陣劇痛,將千尋甩了下來。
“誰!暗箭傷人!!”
雲海怒極大叫道,捂著手臂四處張望痛得一臉表情誇張,彷彿那手斷掉了似的。腳下一顆葡萄遠遠滾去。
眾紈絝一臉鄙視地看向雲海,嬌生慣養,都不見流點血,有必要痛得將美人甩下來麼!幸好這千尋小姐輕功好。
千尋穩穩落地,扭頭向傅塵那一席看去,只見他一派不關己事的模樣,臉上刻著無辜二字。單手撐腮,慵懶地朝口中送進一粒葡萄。似是感受到千尋的視線,傅塵朝她看了一眼,又向遠方淡然看去。
“海弟,先下去療傷。”
雲開奏起碧蕭,千尋暗運內力正要躍上他的手掌,雲開痛叫一聲“啊!”好巧不巧暈倒了,他的腳下又一顆葡萄遠遠滾去。。。。。。
被拖下去雲開一邊吩咐 ;侍婢駕著雲海下去,一邊拾起掉落的玉簫,溫文有禮道:“我來代替海弟,表妹不介意吧?”
千尋含笑搖頭,眼角飛了一記眼刀,警告傅塵。
被拖下去的雲海一副“活該”的模樣看向自家大哥,哼哼,知道自己的痛苦了吧!被橫著抬出來了吧!叫你和我搶表妹!
千尋的笑容瞬間僵硬,步步煞氣來到傅塵那一席,雙手撐在桌上,身子前傾,驀然壓近他的面容,字字咬牙切齒,“塵哥哥,你想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