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處就一處,怕你們不成!”那姑娘顯然是被嬌縱慣了,說話都帶著不屑地口吻。
蘇祈這會兒也走到門口,上前道:“娘,都說了讓你們先進去,不用等我,怎麼還在這兒。”
所幸這會子那白衣少女已經進寺,蘇文氏忙叮囑道:“剛才碰到個貴人家的姑娘,現在還不知是誰家的,怕是最近聽京裡都誇讚你妹妹,想來結識結識,你等會兒就別跟進房間了,人家是姑娘家你過去不方便。”
“行,那我在下頭隨便找個位子便是!”蘇祈答應的十分痛快。
因為今日有法會,住持會親自講經,所以寺內的隔間和大廳基本已經是座無虛席。蘇文氏她們的房間是早就打發下人來預定的,屋裡佈置的簡單雅緻,推開窗子剛好對著講經的高臺,窗上掛著輕薄的紗幔,藉以遮擋外面的目光。
一走進屋關好門,蘇禮就屈膝行禮道:“民女見過公主,剛才多有冒犯還望公主贖罪。”
“你,你怎麼知道我是公主?”小姑娘頭一句話就露了底氣。
蘇文氏等人也都忙上前行禮。
“公主這裙子的面料乃是上用之物,再加上公主與生俱來的皇家尊貴氣度,臣女如何愚笨,也能認出這是貴人。”蘇禮當然不會說,這白衣女子耳上的墜子,自己在蘇禪那邊也見過對兒一模一樣的,當初蘇禪說是皇上賞的,這種物件既然賞給了宮妃,自然就不能再拿一樣的賞賜臣下,不然就亂了尊卑,所以帶著這對墜子的姑娘,也吸能是公主。
那女子面色有些訕訕,嘴上說著:“你這張嘴倒是會說,原來以為是個恭謹的,沒想到卻是個油嘴滑舌阿諛拍馬的。”不過她眼中還是閃過一絲得意。
蘇禮見她這般只是微微一笑,這公主被人捧著慣了,雖然嬌蠻一些,但看著不似心狠之人。
法會結束後,眾人就該進院參拜,蘇文氏提前使了銀子,所以法會剛剛結束,外面還未宣佈可以入寺參拜的時候,就有沙彌過來請她們先去後面參拜求籤。
公主嘟囔道:“蘇家也不過如此,還不是拿錢壓人,連國寺都不能免俗,誰給的錢多誰就能搞特殊。”
那沙彌是個年少氣盛的,聽這白衣姑娘的意思並不是蘇家的人,說話便不肯客氣:“這位施主此言差矣,佛曰世人平等,我們對待所有香客都是一視同仁,先來請蘇太太一行,是因為她們都是女眷,蘇少夫人還身子不便,這也是我佛慈悲的體現,卻不知這位姑娘何以惡意揣測,惡言傷人呢?”
“你現在自然是說的冠冕堂皇,難道你也說她們沒使銀子?我告訴你,出家人可是不打誑語的!”公主氣急敗壞地起身道。
“自然是捐了銀子,但那都是為我寺佛祖重塑金身,以及長明燈和香燭錢,都是敬奉佛祖,以求佛祖庇佑的,卻並不是給我們寺中修行之人的。”那沙彌自然不肯示弱。
“小師傅,還是先帶我們去參拜吧,在佛門淨地如此嗔怒不好。”蘇禮出來打斷他們的爭吵。
“是,蘇姑娘說的有理。”那沙彌前面帶路,嘴裡卻還是老大不了一點地嘟囔,“同樣看著都是大戶人家的姑娘,卻一個溫婉有禮,一個張揚跋扈,真是高下立見。”
蘇文氏信佛是極其篤定的,而蘇馮氏也是求子心切,恨不得求滿天的神佛都來保護自己,所以二人是見佛必拜,蘇禮只得陪著她們間間跪拜,還沒走過大半就已經腰痠腿疼。
公主卻是自在非常,東遊西逛似乎在看風景甚至有時候還想伸手去摸摸那供奉品,把那沙彌氣得只能一直盯著她,生怕她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
“夫人和姑娘請這邊請,這是我們寺裡五十八尊佛像的最後一尊,也是我們寺內的鎮寺之寶,此尊佛像乃真金打造,上面鑲嵌珍貴寶石無數,乃是……”
小沙彌話未說完,就見公主不屑地撇撇嘴說:“不都說佛祖視錢財如烘土嘛,怎麼還偏偏要給自己弄得金碧輝煌?”
“你……”以往進入寺內參拜之人,都是佛教信徒,哪裡會有人做出如此的質疑和反駁,小沙彌也不知是被她氣得還是回答不出來,只抬手指毒害她說不出話。
“其實在你我眼中,這佛像乃是金身翠繞,可是在佛祖眼中,這金玉與那河邊泥沙又有何分別?金玉為身還是泥胎做骨,不過都是世人為了敬佛,禮佛的誠心,而佛祖不會因為你拜的是金身就對你另眼相看,正不會為了你求的泥胎而不屑一顧,佛祖普渡眾生,洞察世間疾苦,百姓求佛求的是心,而不是身。”
“好!說的好!”忽然殿後傳來一個年輕男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