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明白什麼了?”
老嚴咳嗽著,他雖然還是很虛弱,但氣息已經平穩多了。
陳珩想了想,說道:“我們來整理一下已知的線索,地下室的屍體是扎頓伯爵,而一樓的女性屍體基本可以肯定是索菲婭,二樓有一個廚師,而古堡中還有一個不知道是什麼的生物,貌似可以自由變換容貌。”
“那些雕像怪物不算,而這,是我們目前遇到的所有古堡中的人類,無論死活。”陳珩按了按額角,說道。
“是的,可這說明了什麼?”
老嚴顯然沒有跟上陳珩的思路,他問道。
“發現了嗎?有一個不存在之人,也是我們一直忽略掉的,就是日記碎片的主人。”
陳珩指節輕輕叩擊在日記碎片上,說道。
“無論我們如何探索古堡,我們都沒有發現這個人的任何線索,就好像他根本不存在一般。但事實上根據日記上的內容來看,他也是居住在這個古堡之中的。”陳珩沉吟著。
老嚴似乎有些理解陳珩的意思了,他皺著眉說道:“你的意思是?”
“我之前就一直有些奇怪,為什麼陌生人可以約一個剛生產完的孕婦去吃飯?為什麼日記碎片會和扎頓伯爵手中的筆記本是同樣的材質?為什麼一個小小的報社職工會居住在這樣的一個古堡之中?”
陳珩指了指手中碎片,說道:“答案只有一個,扎頓伯爵就是日記碎片的主人。”
“可是日記碎片的主人的記憶,還有字跡,和扎頓伯爵完全不同啊?”
老嚴撓撓頭,提出了自己的疑問。
“紅月,眼睛。”
陳珩指了指外面的紅月,說道:“現在我們可以確定,就是外面的紅月引發了古堡內的異變,而且這種異變會隨著時間而逐漸變強。”
“我們在房間裡呆的時間越久,那些眼睛對我們的影響就越大,而且外面那些怪物的外形也隨著時間很明顯發生了變化。”
陳珩輕聲說道。
老嚴若有所思地想著,點點頭:“你這麼說還真是啊……”
“我們現在找到的最早的日記碎片就是一月十一日的,在那時候紅月就已經出現了。”
陳珩取出在索菲婭屍體中找到的碎片,上面寫著“今晚的月亮好像是紅的”。
“紅月帶來的影響就是讓他產生了幻聽,可能更為嚴重,比如失去神智,亦或是精神分裂。”
陳珩指了指現在還在昏迷中的陸遠,老嚴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他恍然大悟地說道:“所以他在後面才會說想要向索菲婭求愛,並且也完全不認識索菲婭了?”
“恐怕是的。”
陳珩點點頭,他輕輕叩擊著日記碎片,緩緩說道:“並且我們還可以得知一個資訊,紅月不只出現了一次,根據我們現在拿到的日記中推測,從十二月到六月之間,紅月至少出現了三次。”
“啪啪啪!”
輕輕的掌聲響起,陳珩和老嚴頓時警覺地看向身邊,只見空蕩蕩的房間中端坐著一個陌生的男人。
他似乎在陳珩他們進入房間之前就一直在那裡了。
但陳珩進屋以後就仔細檢查過了,整個房間空空蕩蕩的,什麼都沒有。
男人身材瘦削挺拔,一身黑色的皮質長袍,頭戴禮帽,帽簷下是一張詭異的鳥嘴面具,渾身沒有一寸面板暴露在空氣中,他的腳邊還放著一盞提燈。
這是中世紀的瘟疫醫生最經典的造型,鳥嘴醫生。
“精彩,精彩,居然推測中了大半。”
鳥嘴醫生大聲喝彩。
“你是誰?”
陳珩謹慎地往後退了幾步,他問道。老嚴拎著工兵鏟,強撐起身子。
“嗯……嗯,我是誰?嗯,我倒是想先問問你們是誰?”
鳥嘴醫生的聲音在面具中顯得悶悶的,但是陳珩能夠感受到他十分神經質。
“嗯,嗯,不對,我知道你們是誰?你們是【諸神遊戲】的參賽者吧?”
突然鳥嘴醫生神秘一笑,說出了一個讓陳珩和老嚴神色驟變的答案。
陳珩餘光看向老嚴,卻看見老嚴也是一臉茫然,誰也沒經歷過遊戲中被人叫出參賽者的這件事。
“嗯,嗯,你們不用緊張,既然我知道你們是參賽者,當然就意味著我也是參賽者啦。”
鳥嘴醫生神經質地大聲鼓著掌,末了,他說道:“自我介紹一下,我叫【無面】。”
陳珩和老嚴同時心頭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