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面山坡上,皮大人,你怎麼說?”
皮副千總怒道:“似此等兇頑,自當全部抓住,交由當地官府嚴懲!”
葉小天冷笑一聲,道:“怕只怕他們家裡能夠拿出巨大的財富,足以買通官府。免了他們死罪。”
皮副千總瞟了葉小天一眼,道:“那依葉大人的意思?”
葉小天道:“斬草要除根!”
皮副千總臉色微微一動,道:“這個……,如果不出我所料。他們要害的人一定是葉大人你,而且兇手十有**是展、曹、張那三家人,他們可也都是土司人家……”
葉小天道:“今晚你皮副千總也差點被炸的漫天都是,這個仇。你不想報麼?”
皮副千總訕然道:“皮某在人屋簷下……,他們未必敢公然殺我,可我還要在貴陽為將。總不能從此寸步不離軍營吧?”
葉小天曬然道:“他們這三家已經瘋了,所有的賬都會記在我的頭上,誰會曉得你皮副千總是何人?如果你不放心,大可找個理由退伍還鄉,葉某給你一千年的俸祿!”
“一千年的俸祿?”
皮副千總“咕咚”嚥了口口水,抓起一把枯草,用力往地上一捶,狠狠地道:“這黑燈瞎火的,老子曉得他是誰?老子是抓賊!幹!幹了!”
皮副千總騰地一下跳了起來,喝道:“來人啊!擂鼓、吹號!”
軍中作戰,白日看旗幟,夜晚聽鼓號看燈火,所以軍中都備有相應器物。皮副千總一聲令下,昏沉沉的夜色中登時響起了隆隆鼓聲和蒼涼的號角聲。
……
展虎三人得意洋洋一番,展虎道:“走吧,且回北城宿處,明日再來瞧樂子!”
幾人帶了十幾個部下正要轉身離開,剛剛走出幾步,忽聽昏沉沉的夜色中響起了號角聲和鼓號,展虎不禁啞然失笑,道:“那些沒被炸死的官兵被炸破了膽了,還當是敵軍來襲麼?居然吹號擊鼓,這他孃的打算跟誰做戰?”
郭建武和沐東哈哈大笑,笑聲未了突地戛然而止,二人的臉色迅速沉了下來,往展虎身邊一靠,三人呈犄角形站定,手也按上了腰間的刀柄。
昏沉的夜色中,可以看到一處處閃亮的光點,那是槍尖和刀刃,在夜晚的微光下反射出的寒光,漸漸的,越來越清晰了,一排排的官兵從密林中次第而出,排著密集的隊形。
“你……你們幹什麼?”
郭建武驚慌地吼叫起來,夜色中一排排官兵沉默著,唯有怒火在槍尖上跳躍。
這五桶炸藥的威力實在是太大了,那衝宵的火光,激射的鐵釘、瓷片,威力實在是太恐怖了,如果不是他們久在邊陲,瞭解這東西的殺傷力和躲避方法,又因為不知是否還有沒被發現的炸藥,所以躲得很遠,他們的死傷一定極其慘重。
饒是如此,從果園燈火下襬放的站崗的草人被削得粉碎、炸得稀爛的場面,他們也能想像那可怖的場面,豈能不怒火滿腔?
沐東握著刀,顫抖地後退:“你們不要過來,我……我是銅仁張家的人,你們誰敢傷我,我們張家跟他沒完。”
四周依舊一片靜默,“嚓!嚓!嚓!”只有整齊劃一的腳步聲,和那寒光閃爍的槍刃的鋒芒。
“呀!”
眼看對方越逼越近,展虎大吼一聲撲了上去。
持槍計程車兵根本沒有理會他劈出的一刀,只把整排的長槍向前一遞,展虎騰空而起,但……第二排長槍從第一排長槍手的肩頭斜斜地挑向了天空。
展虎只揮刀格開了三杆長槍,他的小腹、胸口和腰眼被另外三杆長槍毫不猶豫地刺穿。
“不要殺我!”
沐東嚇壞了,狠狠地擲出了手中刀,反身就跑。他扔出的刀被兩面大盾擋開了。身來的槍林依舊不緊不慢地逼近,而在其它三個方向,一排排長槍也正合攏過來。
沐東絕望地尖叫著,他看見郭建武很精明地使了個地趟刀,想滾地去削士兵們的雙腿,但是一排槍尖立即在地上紮成了籬笆,像網住了一條魚似的把他困在那裡,緊跟著一排刀盾手衝了出來,亂刃齊下……
沐東驚恐地狂叫:“我投降!我投降!不要殺我!”
他想學著手下們的樣子跪下去,卻只聽到一聲鏗鏘有力的吶喊:“殺!”
長槍從四面八方一齊突刺過來。差點兒把他的腰桿兒刺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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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生在橘園的騷動,驚動了近在咫尺的整個紫陽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