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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又偷偷從窗戶裡溜出來的?”

年糕小姑娘眼睛瞪得跟葡萄似的。

蘇亂錦朝她招招手,年糕小姑娘遲疑了一下,還是順從的貓著步子跑了過來。

“你怎麼知道我從窗戶裡溜出來的,我的房間在二層閣樓上,阿爹和濂哥哥都還不知道我會爬樹,以為讓我住的高點就能安分點,哼。”

“我也不知道,可能是我小時候也幹過這樣的事兒,或者我也有個你這麼大年紀的妹妹。”

“我聽燒飯的月婆婆說,我們家出了個妖怪,就躲在繡園,馬上就要吃掉我母妃了。我得守著我母妃,不能讓妖怪吃了。”

“看不出你一個小姑娘還挺勇敢的。”

年糕小姑娘從懷裡抽出一個細長的東西,威風凜凜的說:“我可是有準備的!妖怪要是趕來,我就用這個砍了他。”

蘇亂錦撲哧一聲笑了出來,以為是什麼兇器呢,結果只是一柄舊笛子。年糕小姑娘被她一陣恥笑,臉上一紅,嗔怒。蘇亂錦一想,咱不能跟小孩子一般見識吧,於是頗為大度的拿出那把結了鐵鏽的匕首和她交換。小姑娘年紀小,估計還沒握過匕首,興奮的不得了。

綠色的紗帳從窗戶裡被一陣風吹了出來,掃過蘇亂進的臉頰。

窗戶沒關麼?蘇亂錦不禁回頭看去。只見屋子裡不知什麼時候亮起了燈火,輕紗上映出一個人搖曳的身影。

年糕小姑娘煞有介事的噓了一聲,悄然說道:“定是你聲音太大吵著我母妃了,不許吱聲。”

蘇亂錦哭笑不得,是誰剛才得了一把匕首就樂不可支興奮不已啊。

不知是不是那燈心晃了一下,燈光忽明忽暗的,綠色的紗帳上的重影也一瞬間變得猙獰。蘇亂錦眨了眨眼,再看時又覺得沒什麼異常,還是個體態豐盈的婦人的剪影。她剛準備湊在門縫裡看看,那門“吱呀”一聲開了。

一個少婦摸樣的女人走了出來,凌亂的髮絲上插著一隻翡翠的玉釵,神態恍惚。她指著蘇亂錦和年糕小姑娘,聲音生硬無比的質問道:“怎麼會有兩個人,你們兩個誰是洪武二十年生的。”

“我”兩個人異口同聲的說道。蘇亂錦和年糕小姑娘大眼對小眼。

“你別裝嫩啦,你看起來就跟濂哥哥一樣老,怎麼可能跟我同年出生。”

“我想問,現在是洪武幾年了?”蘇亂錦雖然記憶全沒了,但生辰八字是神棍掌櫃亂羽掐著指頭算的,絕對品質保證。年糕小姑娘那表情也完全不像是說謊了,唯一的可能就是,她回到了過去……

那少婦歪著頭沉思著,只是她那動作落在蘇亂錦眼裡就好像頭上有什麼東西沉得抬不起頭一樣,在沉一點的話,那少婦的腦袋會不會就這樣咕嚕咕嚕滾下來呢……

“既然如此,你們兩個就一起死吧……”少婦一抬頭,兩眼無神的白色眼眶瞬間變成血紅血紅的。她籠袖一甩,一道白光朝著蘇亂錦和年糕小姑娘就打了過來。

蘇亂錦慌忙之中拽著年糕小姑娘往後一個踉蹌,那白光似的袖口釘在了地上,地上猛的一震,蘇亂錦順著樓梯滾了下去,差點滾到荷塘裡。

年糕小姑娘這才恍然驚醒,尖叫道:“有妖怪啊……抓妖怪……”

繡園裡頓時四面妖風陣陣,絲絲寒風切入其中。那少婦此刻一陣獰笑,往前又走了幾步,揚起袖子又是一個殺招。

蘇亂錦方才已經被震的眼前一黑,身上虛軟無力,但眼見著躲閃不及的年糕姑娘就要被妖怪的袖子掃到,不知哪裡又來了力氣,強走了幾步,一把推開那年糕姑娘,自個撞上了那詭怪的水袖。月白色的袖口在月光的照射下像是一條碗口粗的大蛇。那大蛇極為靈敏的纏上蘇亂錦的腰肢,緊的她一陣氣悶,一口腥氣從嗓子眼裡噴湧而出。

此刻那妖怪的另一隻袖子也飛舞起來,年糕姑娘高聲哭喊著邊躲邊晃動著匕首。就在那妖怪觸手一般的袖子快要掐住年糕姑娘纖細的脖頸時,一道劍花刺來。

翻身而來的年輕少年手執一柄寒光瑟瑟的寶劍,身形一晃便是一串交疊著的劍勢接踵而至,在黑夜中交織出一道銀色的保護網,向護住幼仔的母鷹一樣將年糕姑娘護在身後。

被妖怪拉扯著身體微微卷曲的蘇亂錦,在看見朱濂的一瞬間眼眸一亮,嘔出一口血來,張了張嘴,用細不可聞的聲音發出求救的訊號。

救我,救我,濂哥哥。

朱濂剛剛用劍砍斷的衣袖,不消片刻那地上的碎衣屑就又恢復如初,氣勢洶洶的攻來。他片刻也不敢懈怠,根本沒注意到已經奄奄一息的蘇亂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