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牛有些不情願的問話在說出的下一秒就成了廢話。
他話音剛落,原本看著沉重厚實的菩薩像逐漸東倒西歪,無數白骨人爪破土而出,抓向眾人腳踝,好端端的平地頓時成了大型墳頭起屍現場。
不斷跟著張麒麟向前,卻架不住地面白骨手的偷襲,胖子幾人一邊朝地面開槍一邊跟著張麒麟和黑眼鏡朝村落方向的瘴氣中衝,緊跟著,原本幾個遠遠看好戲的外國人突然高聲喊叫著一路向後退。
其中一個突然一屁股坐到了木墩上,這一下,三個木樁突然陷落崩潰,緊跟著,地面竟開始大幅度垮塌!
地面出現巨大陷坑,內中無數泥土撲簌滾落無蹤,越來越大的抖動垮塌範圍看得所有人膽戰心驚。
“山,山崩了!”
瘴氣不一定能立刻把人殺死,但山崩能。
再顧不上四周瘴氣,所有人跟著吳協小隊一起衝向山下。
但就在吳協閉著眼跟著張麒麟衝進瘴氣霧中時,他這才發現,那瘴氣竟然被手裡的蓮花燈的火光碟機散了。
他趕緊看向前面張麒麟,對方那裡並沒有這樣的改變。
即使將自己花燈送到張麒麟面前,不散的也只他自己面前的瘴氣霧。
吳協想說什麼,卻連同花燈一起被張麒麟推開。
對方正用溼毛巾捂著口鼻看回後方幾人,打了個‘快速前進’的手勢。
現下完全不是說話的時候,和胖子互看一眼,見對方聳肩搖頭,兩人悶聲跟在後面繼續跑。
一路狂奔,吳協手中死死握著他手的白骨爪跟著一搖一晃,不知顛簸多久,就在他們隱約覺得手中火光都在逐漸微弱時,山腳盡頭的小道終於可以被燈光照到。
但是……,這道路的樣子卻讓所有看見的人都逐漸卻步。
深夜下的黑暗中,泥濘的黑泥小路兩旁野草叢生,枯木寂寂。
但這路上卻不是沒有光,許多殘破的白燈籠散發著綠油油光芒,懸掛在被夜色映襯得有些扭曲的枯木之上。
而在枯木草叢交疊的陰影間,還有一些形似佛像的破裂泥塑掩映其中,讓人不斷有一種在被注視著的奇怪之感。
瞅了瞅四周,胖子一點不放心上,轉而繞著張麒麟轉了兩圈:
"小哥兒,剛才那烏七八糟的瘴氣沒礙著你吧?有啥不舒服感覺沒,你現在說,咱還來得及急救,再後還不知道會出啥怪事,撞一起可就麻煩了。”
搖搖頭,張麒麟表示自己目前沒有感覺到有什麼問題。
“我靠,這是什麼鬼片現場啊?”大牛哆哆嗦嗦的躲到吳協身後,小聲道:
“小三爺,這條路我們真的能走嗎?怎麼整的跟黃泉路一樣?”
“不走這條,難道你要回頭嗎?”
回頭看了眼身後濃重的瘴霧,到目前為止,除了他們先出發的這一隊,目前還沒有其他人從裡面衝出。
他頓時將頭甩成撥浪鼓。
“天真,你瞅瞅那些有燈籠的樹下,那是不是有牌位啊?”
聽著胖子突如其來的話,吳協開啟長光手電照向離他們約莫三米遠的最近一處燈籠所在的扭曲枯木。
破燈籠外的紗罩像是絲綢所制,絲網感很嚴重,而樹下隱約還立著一個腐朽小木牌。
“好像是有個牌子,”吳協說著就想靠近看看,可剛走動,壬煋聲音響起,有些發悶,又似乎很嚴肅:
“不要出這條小路,你看我的紙鶴。”
連同一直笑著打量四周的黑眼鏡和只是皺眉看向路盡頭的張麒麟,所有人齊齊看向壬煋飛出去的兩隻紙鶴。
紙鶴一穿入草叢,潔白紙身頓時泛起星星點點的黑褐痕跡,緊跟著,那斑斑黑褐就像什麼烈性傳染病一般迅速擴大,染遍鶴身。
在黑褐色染滿的瞬間,黑皺的紙鶴瞬間碎裂掉落,再看不見絲毫痕跡。
看著這景象,張麒麟略略皺眉,一時也不能確定這到底是什麼東西所造成。
這時,他身後的吳協突然傳出一陣翻包的動靜,:
“我總感覺這佈置有點熟悉……好像在哪看過,想起來了,是那些銘牌下的小筆記本里!”
張麒麟回頭看去,吳協已經輕車熟路的翻出一個巴掌大的小破本子,緊跟著念出一段話:
“幽冥路,莫回頭,引照燈,不能移。往左盼,病染身,往右顧,眼蒙塵。再回頭,已無路,有獸走,切莫逐,想往前,需……,小心?”
“小心?小心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