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門外跟一群死活不回去治傷的不良青年槓上的醫生看見了他此生覺得最不可置信的一幕:
那些曾在他心裡被判了私刑,被人揹著進去的患者們居然一個個自己走出了房間,
而那個原本走著進去的為首青年人卻是被他們揹著回來的。
呆呆看著這些人走近再走近,醫生覺得自己已經靈魂出竅,甚至懷疑自己看到的還是不是人。
見醫生還在發傻,已經走到對方跟前的張海燕打量了他兩眼,見還沒反應,當即一揮手:
“帶走。”
她大步流星迅速離開,揹著張麒麟的張海良緊跟其後,兩人動作越來越快,有了明顯的加速。
緊跟著,還在呆愣看著他們的醫生還沒反應過來,突然被走在第三的,他原本的患者一拉手腕,整個人差點騰雲駕霧飛起來!
“誒!誒!等一下!慢點!摔、摔了啊!啊——!!”
可惜,隨行的小小張們沒一個理他,跟剛才被他勸回病房檢查下傷勢一樣,置若罔聞。
……
等醫生的腳再落回地面時,整個人都在哆嗦,差一點就一屁股直接坐地上。
短短半分鐘,他卻感覺自己成了車後的風箏,直接被帶飛了一遭,物理意義上的那種腳面徹底離地的被帶飛。
再看回這些呼吸頻率都沒變的人,他目光彷彿在看怪物。
“醫生,麻煩幫我們看看族長情況。”
隨著一道溫柔聲音傳來,被職業本能喚醒肌肉記憶,他幾乎是飄著去病床邊的。
床邊的小小張們迅速給他讓出了一條路,這讓他終於找回一絲屬於醫生的威嚴,感覺自己回到了熟悉領域,
“患者什麼時候昏迷的,昏迷前有什麼不同情況?”
床邊幾名大佬面面相覷,最後還是張海峽開口,
“額,失血,具體別問,幫忙檢查下族長有沒有其他異常情況就好。”
失血?
醫生莫名其妙看著這群人,但達官貴人群待久了,他什麼沒見過,
——就像這些人很多都有奇怪手指一樣,他很明白什麼該問,什麼該無視。
雖然他確實也有點好奇這名族長到底是誰,手下人都這麼牛逼嗎?
得是什麼樣的手段才能壓服住這樣一群傢伙啊,之前對方帶人進房間,又在椅子上睡覺的時候完全沒看出來是個狠角啊,
這位雖然也沒什麼話,但那時對待他的眼神與舉止才是最尊重禮貌,看起來最像患者家屬的那個。
檢查了下瞳孔和面板,他一邊熟練上儀器檢測和檢查,一邊道:
“初步應該是失血休克,患者血型知道嗎?他要儘快輸血。”
“特殊血型,輸不了血,換法子。”
“……”無奈瞟過這群人,醫生吸口氣,熟練就給自己切了模式,
伸手一搭脈,他突然不動了,
快過了三四分鐘時,在所有人開始有點緊張的注視下,醫生眉頭越來越緊,終於才慢慢道:
“虛勞過度,血枯之症。”
除了明顯本就看起來憂心忡忡的張海良,四周其他一群人原本的平靜眉眼們也紛紛緊皺,露出了顯而易見的緊張與震驚。
“不可能,西湖底下的時候族長明明沒這個症狀!”
角落張百八當先不可置信喊出聲,幾步上前探向張麒麟另一隻手。
幾名本家人聞言看了看四周明顯是剛打過架的一群人,終究沒讓張百八下去,也沒讓其他人都離開,
看著明顯還在細細感應的醫生,張海良客氣輕聲道:
“能再詳細說說嗎?”
突然看這群人這麼小心翼翼,醫生有點受寵若驚:
一群冷麵神突然這麼畢恭畢敬,把他都快整不會了。
想了想,以為是這些人聽不明白,他解釋道:
“中醫的血枯症大致上可以等同於西醫上的造血功能障礙,患者身體素質極好,脈象表現也很不典型,我個人猜測可能是毒物殘留或者病毒和細菌感染之類的傷了根底,又虛勞內傷才導致有了這樣的症狀,但具體是不是病毒那類還需要配合血檢等做進一步檢查。”
休克久了,就算不會死,成植物人也不是什麼稀罕事。
但對比其他人身體素質和剛才離譜的起死回生,醫生詭異覺得床上這人可能也不會到這兩步。
搖搖頭甩開雜念,他嘆口氣,猶豫道:“不能輸血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