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再就這個離譜話題與系統討論什麼,當然也更加不會採納。
張啟靈最後的選擇就是無作為,根本沒有很把這件事放在心上,
其實系統的話看似兒戲變跳脫了,本身還是有其道理性的。
雖然系統提示上,安全屋世界預警系統機制已經抹掉了留在旅店的身份證號碼,但在無法抹消所有人記憶的情況下,作為最大的國家機器,想找人也是遲早的事情。
可威脅永遠都是相對而言。
當他的威脅性超過一定程度,對方對他毫無威脅,那也是無威脅。
就好比蘑菇蛋,對方說你有的時候你最好真的有……咳咳咳咳咳咳咳(此處懂的都懂,略。)
可這個世界情況和禁地世界情況又不一樣,他在這個世界沒有要做的,更沒有什麼需要接觸又或者解釋妥協交流的必要,
而他要回去的安全屋住所,就係統描述,更像是一個只有他允許後才能找到並進入的疊加態空間,對方就是真的神通廣大找到了樓,也不可能找到的絕對安全房間,所以才叫安全屋。
因此能被發現找到就是在回去的路上或使用張海官身份時可能出現問題,
但就是真被找到了,其實也沒什麼,無非見招拆招,或者直接脫身離開。
甚至他對安全屋本身也沒什麼留戀,現在一直想回去,也只是想拿回他的刀。
他很快把這件事完全忘在了一邊。
沒有用出全力,甚至不如在秦嶺裡那麼麻煩,在這一路避開人群社會跋山涉水的期間,張啟靈全然展現了他那非人的身體素質,只又花了兩天多時間,就已經徒步跑回到安全屋所在城市。
身份證這種東西,大部分時候對他而言更多隻是一張方便隱於人群的紙,並沒有那麼重要。
期間自然沒有發生什麼突然被攔住之類的意外情況,
回到了闊別許久的安全屋,他第一時間去房間取出了自己的刀。
回到這個世界已經有了好幾天,屋子裡此時已經出現了一層微薄的積灰。
將刀仔細擦乾淨放進空間,他開始清理屋子,直到都打掃乾淨去衛生間洗澡時,看著鏡子裡自己陌生又熟悉的臉,
他恍惚了片刻,這才想起,自己又忘了換回身份。
看著鏡子的自己,他沉默著撕開面具,又換回張海官的身份,
鏡子裡,
隨著他的依次動作,
他臉部皮相的細微區別也隨著同步不斷微調般的改變,
張海官,張啟靈,張海官。
鏡子所照出的那雙彷彿浸沉著萬古冰川的默然眼神卻從始至終都沒有變化。
他沉默的看著鏡子裡的自己,緩緩抬起右手,
鏡子裡的人隨著他的動作,同步將略顯蒼白的手緩緩撫上臉龐,
那修長的手指很好看,只是再沒了那份特殊。
可明明沒了那些特殊,它依舊充滿力量,
……他真的換下了嗎?
從一個身份,回到了另一個身份?
無聲無息間,黑金古刀出現在了他的手上,拿的很穩,也沒有任何不適。
系統是剛發現他越來越離譜的不同尋常,可他自己……何嘗不是?
之前那些盜墓賊,他自己也是習慣性做完才發現,原來我沒有換身份卻還是會這些東西,
只不過是忘了自己會。
可張起靈之所以那麼強又被叫做張起靈,是因為張家和那些責任使命,
那張海官呢?
張海官為什麼會這些?
我又為什麼……會覺得自己應該是叫…張海官?
鏡子上,正照著它的年輕男人原本深邃的眼睛逐漸空洞失焦,
……
“……我是誰?”
對著這個突如其來的問題,
空氣依然安靜,鏡子裡的人只是隨著他做出同步的迷惘茫然,
沒有人回答他。
……
「叮,預警系統提示,附近出現暗訪人員摸排,當前身份暴露小半,機率影響日常出行,建議花費積分重新辦理一張新身份證明同時更改安全屋所在地點」
張海官回過神,聽著系統再度越說越小的聲音,已經恢復了往日的平淡穩定。
系統自覺的把接下來聲音播報再度改回小小的彈幕字型式,
[……鑑於積分不足,宿主可暫時採取進一步冷處理模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