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些出神,
最初的摩拉克斯漠然而又悲憫。
他在本能學著如何愛人的時候有了自己性格,
但後來算是青年的祂依舊也不善言辭,不喜欺瞞,重視契約,非黑即白,絕不委蛇,更加較真。
可不像現在這麼好(三聲)說話和好(四聲)說話。
混亂頻發的年代,他冷漠桀驁,殺伐果斷,這樣的人,哪裡會多話呢?
其話量,最多隻能說比之自己作為“張海官”的從前,“相對正常”。
只不過祂會願意聽取人的意見,從而做出改變。
六千載的風雨,縱是最堅硬的岩石,也終於被磨平了稜角,出現了其他的形狀,摩拉克斯成為了穩重的、對什麼都略知一二的鐘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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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對方如今如此歡喜而健談,更多的,是因為見到了“故人”吧?
經歷所有,變得已然大不相同的鐘離,與作為未曾經歷後續這近四千年的新生“自己”,
彷彿是過去在看未來,又彷彿是未來在重教過去。
時間,真的是很奇妙的東西。
聽著鍾離的不斷介紹,他掩去了眼裡一抹笑意。
開始真正的思考如何學著作為一尊神名為摩拉克斯的神明。
其實他並沒有刻意扮演,可受到靈魂本源的影響和兩千三百載的心境對於“張啟靈”與“張海官”的撫平與淡化,他和最初摩拉克斯的性格差距也確實不大。
就如同一開始見面,就對鍾離說出自己最認可的真名原因很簡單,也是作為對摩拉克斯想法的一種認可:
欺騙意味著信任的缺失,隱瞞意味著不平等的資訊差,合二為一,即為公平的缺席。
鍾離不隱藏並願意展示自己的一切,他便報之以李,即使可能會帶來麻煩。
但也僅僅只是這些外在算是相似,可內在同樣猶如天澗 ,因為摩拉克斯執著於兩邊同時遵諾,更喜歡維持所治下的一切公平與正義,
在看見奸詐的商人在戰亂時仍不忘壓榨貧苦的百姓時,年輕氣盛的魔神會怒火中燒,甚至忘記人類與魔神之間的天塹差異,降臨懲罰。
但他不在意,他習慣於只要求自己。
哪怕作為神也同樣如此,
是神便只做神該做的事,至於人想如何做,又要做何事,與神無關。
他不會引導與無私幫扶,更演不來曾經那“年輕氣盛的摩拉克斯”,除非編出人格面具,
但那樣卻並不是自己和鍾離想要的。
要編也是在其他世界編。
除此,他比之摩拉克斯,更難過的是另一點,也是除不太重要的這些性格差異外,這尊神明真正核心的一點:
作為神,摩拉克斯會“愛人”。
曾經的“巖之魔神”也只不過是繼續靠本能想法行事,產生了一絲庇護的念頭,然後一點點嘗試與實踐,花了六千年成為了神明摩拉克斯。
但如今換成被斷了片的自己,就得慢慢重新體會與學習。
至於為什麼會斷片……
——“如今我們雖算是伴生,可除了那一切的最初,你並未與此界有過其他契約,自是不必受我這般影響。至於外在表象,你已經很好,無須再由我的記憶畫蛇添足。”
徹底算是承認了自己這個身份的新任摩拉克斯在心裡搖了搖頭。
對於這個保護與考驗,他現在顯然差的很遠。
但或許這個考驗也只是他自己單方面所想做,
……
宴席上,原本應該在同行路上的最後才簽訂的契約就這麼在這第一天的第一餐後便被定下了。
契約內容其實本該不算少,但條例到最後卻變得很寬泛,
而在鍾離無奈眼神下,被摩拉克斯單方面總結後,更是直接成了幾個字。
這一刻,年輕神的霸道壓制了老古董的細緻。
至於到底是哪幾個字,兩神一致並不想說,甚至遮蔽了系統。
……
飯後,兩人安靜行走在街頭夜市,周遭一切古意盎然,卻熱鬧無比。
“鍾離!原來你在這啊!今天一天都沒見到你,找你找了好久呢!咦,哇,看這位先生衣服,是客戶嗎?!”
一個精靈古怪的黑衣雙馬尾少女突然從路邊一處小巷內閃出,拍向鍾離肩膀,
胡桃~
鍾離頓時停步看向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