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人想到本就很難被確定行蹤,只能揣測引導的張啟靈行蹤會在這基礎上又分成了兩道,
也更沒人想到,會有人在這時候避開所有巡視,突然潛入了那個本已被遺忘在記憶深處的吊腳樓。
除了蟲鳴,周遭寂寂無聲,這吊腳樓內也是安靜一片。
裡面佈滿了厚厚灰塵和蛛網,如果沒人做舊處理的話,顯然是很久沒人來了。
將電筒光開到最小,張啟靈環顧了一圈角樓內整個陳設。
試圖能想出些不一樣的東西。
可惜他的記憶一如既往地不給力,只能隱約確定自己是在這住過一段時間,至於其他,只能再慢慢回想。
木製的樓梯已經開始腐朽,一路小心而上,沒有踩出難聽響亮的嘎吱聲響,也掃掉了遺留的腳印痕跡,
除了手上投出的絲絲光線,他幽靈一般進入了二層臥房。
臥房東西很符合他習慣,單調,明瞭,基本一眼就能看遍。
沒急著翻開木床,他看向房內的桌面,在佈滿灰塵的透明玻璃板下,壓著一張張的老照片。
張啟靈沒上手碰這些東西。只是安靜把照片和一些零碎紙條一張張看完,一絲細節不落。
這些照片其實並沒有多麼重要,
真正重要的東西,他從不會放到桌面,更何況這裡經過了這麼多年,也未必都是他那時收集的,
可以說,哪怕真的都是原件,也一定早就經過了替換與暗示,
因此這裡面的線索,早就真真假假,難以分辨了。
不能說沒有價值,但是同樣有坑,就像帶著魚鉤的魚餌。
而這裡面最大的坑就是,汪家在把一切東西,都往最新誕生的這個國度組織上引,
讓所有人誤以為,他們最大的對手,其實就是頂上的那個最大的組織。
卻沒想到,他們所追尋的這個‘它’,其實只是汪家故意引上去的障眼法。
不得不說,他們藏得真的很好,也讓一切追查他們的對手不斷疑神疑鬼,壓力陡增。
如果不是現在已經知道敵人是誰,他大概也只能感覺這裡面藏了問題,但不確定問題具體是藏在哪而選擇先整個避開。
這樣雖然依然算是中招,但起碼損失不會擴大。
張啟靈正在沉思,系統則悄悄的又放出了那些‘原文’。
然後重點標出了一個名字:吳二白。
因為對方似乎是因為不想吳?太過深入,因為這些照片在原文中曾搶在吳?等人返回前面偷燒了他的這棟樓,按照吳?分析,沒準也會知道什麼東西。
張啟靈瞟了眼系統的分析補充,在心裡搖頭予以否定,
那書是以吳?視角來的,所以這裡的東西也只是在他的視野中忽略,然後再發現被燒的事情,
但對於書中那個彷彿只是背景板的他而言,他一定已經大致掃過桌上照片情況了,
只不過是和他現在一樣,這些照片判定為了可能有問題或者不那麼重要,而抓緊時間去幹了另一件相對更重要的事。
唯一的區別就是,那時的他依舊沒時間慢慢反應,只能爭分奪秒幹最重要的,而選擇直接放棄那些一定藏了問題的相對不重要的東西。
而他現在則可以慢慢因為這些東西反向思考對方在這裡的算計都是什麼,又到底是哪些真哪些假,
仗著沒外人知道,而不怕這裡面的陽謀。
因此,吳二白的做法其實是最對的。
但他未必知情,
只不過是出於經驗,選擇了最聰明的那條路。
因此反而躲開了被汪家在這挖的坑,變相保護了那些人。
有些東西,毀屍滅跡的原因可不一定是因為重要,也可以是因為不那麼重要但不能看。
如果不按正常思路來,不看,不追究,敵人沒準就少了不少。
畢竟連那所謂的敵人,其實也是別人設計過來的,一如另外一股明面上的勢力,裘德考。
系統半晌沒吭聲,邏輯跟著轉來轉去後只得出一句話:人類心思好複雜。
張啟靈也沒在意,他少見的不遮掩想法,將大部分展給系統窺知,大半原因還是為了備份。
他也不確定,下次再來,或者在其他地方會不會又出什麼意外,也不知道會在之後忘掉多少,那乾脆就多做些準備,多留些線索,方便確定敵我和要做的事。
看完吊腳樓包括床底下箱子裡的鐵塊,張啟靈